性格么?家中女儿发生丑事,他捂着都来不及,怎么会闹大?到时还不是便宜了夫君。而姐姐与夫君如今势同水火,夫君难得靠近她,也只有妾身能将她引出来了。”
慕容泰鼻梁一抽,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这两天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走近几步,语气都软和多了:“好,那咱们进去再慢慢谈。”
“可妾身也有要求,”云菀霏并没移步。
慕容泰知道她也不是个善茬儿,既然帮自己做这种事儿,哪里会白白做,轻笑一声,一张脸庞尽管英俊,在廊下的阴影中却有些扭曲,声音温柔,却近乎鬼魅般的引诱:“霏儿,我保证,只要这事儿如了我的意,我一定想办法劝服祖父,到时接你回归德侯府,享受贵妾的身份,”又凑近她的身子,低下头颅,附耳在女子耳边吐着热气,“一定再不会在这儿受委屈。”
矮墙外,画扇眼睁睁看着二少拥住云菀霏进去了屋子,似是商议什么,再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屋中灯火一闪,被人掐灭了,隐隐约约传来了男女的喘息和衣裳料子的剥离拉扯声,接着,碧莹红着脸蛋跑了出来,关上了房门。
看来,二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画扇恨恨转过身,心中却如镜子一般裎亮起来了,看来这云姨娘是拿住了二少当下的软肋,用那大姐的婚事缠住了二少……
她到底要怎么做?不管怎样,画扇只知道,肯定是对那云大姑娘不利的奸计。
难道真的看着她得逞,讨了二少欢心,然后翻身回侯府?
画扇捏紧了拳,身影遁入夜色,怀着心事,先回了归德侯府。
…*…
秋狩队伍班师回朝前夕,蒋胤提出了请辞,就在围场与众人分道扬镳,只求一匹快脚的好马,骑马回他山间的小道观去。
云菀沁听郑华秋说,宁熙帝苦劝了蒋胤一番,还是留不住这国舅爷,脸色黑得紧,几乎快要跟蒋胤翻脸了,当场发了小孩子脾气,袖子一拂,丢了一句:“好你个蒋胤,朕这样留你都不当回事儿,今后你再想要回朝,都没位置留给你了!要滚就快滚!”
蒋胤却是轻飘飘一笑,丝毫不在意,宽袖一扬,大步大步地跨出昌平殿,跟着姚福寿去御马厩里选马去了。
打心底来说,云菀沁是想这国舅爷留在京城的的,可人各有志,若天高地阔、深山野林才是蒋胤的毕生归宿,拦也拦不住。
分离前的早上,云菀沁听说蒋胤比秋狩队提前出发,正在围场边,领了马匹正准备离开,找了个机会,抱起早就准备好的一摞东西,偷偷跑了过去。
蒋胤生怕那皇帝大舅子又得唧唧歪歪,特地选择黎明过后,晨晞初露时上路,连个送行的人都不要。
天光还没全亮,深秋的晨露在快要枯萎的草木上滚动着,空气清寒而甘洌,呼吸一口,肺腑里就像是洗过一道,纯净舒爽。
蒋胤拽着缰绳,与平素一样,着一身薄得不像话的夹棉白丝袍,身型瘦削,轮廓傲挺,却是一脸的畅意,牵马刚走了几步,背后传来轻盈步伐,伴着一声女子谷中黄莺的脆声:
“国舅爷!”
晨雾凉风中,清俊容颜的男子显得遗世独立。
云菀沁心中一晃。
前半生风雷决断,冷硬铁腕,宁可错杀不愿放过的男子,谁想到后半世竟会与道家厮守,甘愿清净无为,心身归于平淡?
蒋胤似是已料到她会来送行,清笑如露珠,纯粹得很:“丫头!怎么,你也是来留我吗!”
一声丫头,叫云菀沁越发添了些感伤,却是恬静笑着,走过去:“国舅爷自会选择最舒服,最适合自己的地方,我拦国舅,岂不是害了国舅。”
蒋胤想着她多少会说些客套话,没料倒是跟自己一样率直,并不讲那些虚情假意的话,长眸一弯,盈了笑意,却见她打开手里抱着的一件包裹,拿出一件披风。
是一件披风,青狐毛勾织成的的毛领,袍子由厚厚的棉絮填充,素白色暗云纹,针脚细腻,摸着软绵厚实,十分挡寒保暖,比蒋胤身上的道袍不知道保暖多少倍。
蒋胤一怔然,云菀沁已将披风哗啦一下抖开,亲自披到了国舅身上:“……是临出门前祖母给舍弟准备的。想来想去,这个最适合国舅了,我知道深山修道的人,都是苦行者,不惧严寒,不怕酷暑,可是国舅爷身子不好,就算是为了潜心好生修道,也得多加件衣裳。”
这丫头果真是个暖心人,就是劝人加衣裳,也能说得叫人窝心。蒋胤这些年修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心,竟泛出了一些热潮,也没拒绝,任由少女在清晨安静无人的围场边角,替自己披上袍子,末了,从怀中掏出一块什么,放到云菀沁的手里。
是一面光洁的翡翠玉牌,色泽充沛,莹润饱满,玉牌上雕刻着猛兽的硕大脸庞,像狮子,又像是老虎,斜眉往上飞,一双鼓目威严万分,嘴边露出两颗獠牙,很能震慑人心。
这猛兽是——狴犴?
云菀沁心领神会,神话中,龙生九子,而狴犴,为龙的第七子,性格公正严明,很喜欢断案,极其好狱讼之事,所以狴犴的头像多半刻在朝廷衙门监狱的门上,以此增加威严,威慑罪犯,也可以说是断案官员的象征。
蒋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