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看她们几个人不顺眼了……郁小姐别走啊……“
门”哐当“被绿水一甩,两人早没了影。
林若男呆了片刻,狠狠跺了两脚,回到里屋,见云菀沁正在查看妙儿脸上的伤势,冷潮热讽:”还好意思哩!原来,是你害得我们一起穿小鞋!这才第一天呢,秋狩来回行程都是内务府安排,看日后怎么办!我要被你害惨了。我要是你,就该感到惭愧,然后自个儿灰溜溜打包单独去住个屋子,别害人害己……“
”够了!“曹凝儿书香门第出身,素来还算和气,这会儿一喝,却是难得有几分威严,”嫌事儿还不多么?难不成云小姐愿意被人穿小鞋?云小姐也在尽量挽救,这不,被子都拿出来了,厚的软的全都给了我们,将宽敞地方也留给了我们,你还要怎样?一路上,咱们已经尽量迁就着你,你刚刚倒戈,帮着别人打云小姐的脸,你当云小姐是没本事跟你闹?还不是想着对我们有几分愧疚,才忍了你?!林小姐若是仍不满意,明儿便去找管事的要求换同行的同伴!至于这么唧唧歪歪个没完么!“
云菀沁用棉花球蘸了蘸随行带的白药,正在给妙儿轻轻擦着巴掌印,听到这里,抬起头,朝曹凝儿感激地递了个眼神。
林若男讨不到好处,哪里服气,哼了一声:”好啊,你当我不想啊?傻子才想跟你们住在这种鬼地方!我明儿就去说!我哥是侍卫内总管,你当郁家完全会不顾我林家的面子?”瞄向韩湘湘:“怎么,你明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换屋子?”
韩湘湘嗫嚅了一下嘴巴:“我,我还是想跟云小姐和曹小姐一块儿。”
“你——”林若男见连韩湘湘都不听自己的话了,也不知道云菀沁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气得转头回床捂了被子。
云菀沁给妙儿弄好了伤势,红肿消了一些,叫她赶紧去休息了。
梳洗之后,云菀沁见夜色不早,其他三人都躺下了,便靠着窗户,捻熄了灯芯睡下了。
赶了半天的路,风尘仆仆,晚上这么一闹腾,更是疲倦不堪,云菀沁本来是个睡不沉的人,以为自己在陌生地儿会择床,没想到挨着枕头还没一会儿,困意袭来。
将睡未睡的时候,没有掌灯的房间里,通铺那一头,有人嚷了起来,夹杂着林若男和韩湘湘的声音。
“那个林若男,又在搞什么鬼,扰人清梦。”快要睡着的曹凝儿揉了揉眼,不耐烦地嘟嚷着。
两个人套了衣服,起来一看,原来林若男睡了会儿,才发觉凉飕飕的,挑的好位置,正对着天花板上的小天窗缝隙,这会儿夜风往里面渗,便拉了最好欺负的韩湘湘,叫她跟自己换位置,嘴巴里嚷着:“反正你有别人给的被子,怕什么!”
“这个林若男,还真是自私,那可是她自个儿挑的地方。“曹凝儿忍不住啐了一口。
云菀沁见韩湘湘被林若男逼得厉害,爬起来,也懒得掌灯,趿着小靴,抱起被子就摸黑过去,对林若男说:“你睡我那边吧,那边没风。”
林若男觉得这是云菀沁应该的,连声谢也没道,抱了被子枕头就哼一声,去了那一头。
韩湘湘轻轻拉了一把云菀沁的寝衫角儿:“这边有风,云小姐别染了风寒……”
云菀沁已经三下五除二爬上床,罩上被子,笑着说:“没事儿,我被子厚实。”韩湘湘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几人安妥了,也真的都累了,半晌,房间没了声息,个个都进了黑甜乡。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林若男又闹了一场,云菀沁的瞌睡虫被吵跑了,很难再重新进入睡眠状态。
闭着眼睛,她默默数着数,尽量让自己快点入睡。
也不知道到了几更,或许是下半夜了吧,总算来了睡意。
就在快跌入梦乡的一刹,云菀沁只觉得脑后有一阵轻风拂过,凉飕飕的,耳边还有些动静。
上辈子,云菀沁在侯府生病后,睡眠一向不好,一晚上坐到天亮都是有的,大夫来看症时奉劝过,睡眠是身体康健的基础,如此只会影响精神,继而加深病情,恶性循环之下,病怎么好得起来。
云菀沁当时看着夫婿纳妾蓄姬,精神又怎么好得起来,睡眠持续差了下去,再累也睡不到三个时辰,而且特别浅,一遇着动静就马上惊醒。
这辈子,这个习惯也有些保留,虽不至于像前世那么差,但睡觉时却一般人要精些,前段日子,云菀沁自酿了三花益颜酒,每晚睡前小酌两口,妙儿和初夏只当她是为了养颜美容,其实她大半是为了提高睡眠质量,喝点儿小酒,微微醺,睡眠也会酣畅无梦,舒服多了。
今天在外面,没有饮酒助眠的条件,便不像以前睡得那么沉。
这会儿,细碎动静一响,云菀沁好容易建立起来的睡眠环境,再一次功亏一篑,头脑又清醒了。
酣睡的人意识有时先醒了,可身子却迟钝半刻,懒得动,云菀沁也是如此,须臾,只觉得耳边好像又传来嘎吱声,心头一疑,是关门的声?
不会的,这大半夜的,谁会进来?
门口有五个婢子,再外面有太监和宫人,楼下院子外更有侍卫夜间巡逻呢。
云菀沁撑起身子,借着天窗和窗户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