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听了眼睛一亮:“妙啊,四物汤养血,精血充足,毛发自然长得更快,师父果然用药如神。”
张晓说完就提起笔刷刷将刚才的药方子写了下来交给牛夫人。
开完方子,牛夫人跟牛芷馨一起送她跟张晓出了门,在门口遇到了探头探脑的牛之纶,他正想开口说话,牛夫人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立马就噤口不言了。
傅卿和就觉得牛家人都是活泼外向的性格,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傅卿和给隆庆长公主复诊的那天,这一次傅卿和确定了隆庆长公主没有问题。
“公主,您的身体很康健,没有任何问题。”
隆庆长公主闻言,并没有松气,反而变得更加紧张:“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问题有可能是出在驸马身上了?”
傅卿和想起驸马为了保自己的孩子,不惜吃绝嗣药,心里就叹息了一声。
“是的,很有可能。”
听了傅卿和的话,隆庆长公主脸色很难看,半天都没有说话。
傅卿和的心不由就提了提,公主不高兴,别人也休想安生。
隆庆长公主在室内来来回回走了好久,一会暗自叹息,一会皱眉不语,就在傅卿和以为她要发脾气的时候,她突然对傅卿和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隆庆长公主嚣张跋扈,从来都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没想到她居然用商量的语气来请傅卿和帮她的忙。
脾气大的人突然没脾气了,一定不是小事。
傅卿和的心悬得更高了,不由站起来声音紧张问道:“公主,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隆庆长公主低声说道:“我想让你帮我隐瞒,等会驸马回来了,你告诉驸马,就说我身体有疾,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受孕了。”
傅卿和不由愕然,在她的想象中,公主得知问题出在驸马身上可能会大发雷霆,可能会埋怨,就是没有想过公主居然选择了将问题揽到自己身上。
她目露不解地望着公主。
在她的注视下,公主原本端着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扭了扭身子道:“你是大夫,自然知道,如果问题出在女人身上人家只会觉得习以为常,可如果不生育这毛病出在男人身上,那岂不是要贻笑大方,甚至被人明里暗里指指点点。我是公主,没有人敢说我什么,可驸马不一样,他要出去做官的,若是背上了不能生孩子的名声,他还怎么在朝堂行走?”
女人不生育会被人说成不下蛋的母鸡,男人不能生育,就会被人质疑那方面不行,甚至会被人嘲讽不是男人。
此刻的隆庆长公主已经褪去了不可一世,更像一个普通的、处处为丈夫打算的妻子。
“公主,你对驸马真好。”傅卿和赞了一句,又问:“可如此一来,你不是就要背负不生孩子的名声了吗?虽然人家不会当面讲,但是背后难免会指指点点啊。”
不会下蛋的母鸡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以隆庆长公主的脾气,不知道她到时候能不能忍受别人的流言蜚语。
“那有什么关系,别人怎么看与我何干,只要驸马对我好,真心待我就行了。”
公主说着说着,眼神就不由自主流露出几分伤感与憧憬:“也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我是真的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孩子多可爱啊,白白胖胖的像个包子,软软糯糯的像个元宵,会跟我撒娇,会甜甜的喊我母亲。”
她声音突然一顿,带了几分坚定:“可驸马比孩子更重要,我怎么能因为孩子的事情伤了驸马的心呢。所以,你帮我这个忙,我重重地谢你,向上次一样,赏你一千两银子,如何?”
“既然公主有令,我焉能不从?”傅卿和道:“这个忙我帮了,只是这一千两银子就不用了,我又没开方子,不过是帮您在驸马面前掩饰一二而已,怎么能收您的钱?”
隆庆长公主却板了脸:“傅卿和,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既然是本公主赏的,你乖乖收着便是,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她是怕自己反悔了,傅卿和知道,只有自己收了银子公主才会心安,不过隆庆长公主的脾气真是不讨人喜欢,明明是要给人家钱,结果还弄得人家不高兴。
不过,她能为驸马考虑,这一点真令傅卿和刮目相看。不管地位、脾气如何,女人一旦陷入爱河,就会不由自主地底下头来。
公主虽然讨厌,却因为如此深爱着驸马,令她讨厌中带了几分可爱,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驸马才会对公主那么好,对公主无条件的宠爱呢?
这真是一对冤家!
这一次傅卿和并没有因为公主的难听话而生气,反而微微一笑:“是,多谢公主。”
不大一会,驸马就回来了,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轻声问道:“怎么样?可有结果了?”
隆庆长公主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去,给傅卿和使了一个眼色。
傅卿和就道:“驸马,公主的身子太过寒凉,之前又没有好好调理,已经落下病根,恐怕以后都无法受孕。”
怎么会这样?
驸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傅卿和。
他脸上的震惊令公主心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