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凤宛不愿意说,但……还好、幸好她没有说!
“都说了没事,你还不信我们非要什么求证,现在可以放心了吧?”为首身穿白衣大褂的年轻男人暗暗松了口气后,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打趣的问道。
然而笑声还没维持几秒钟,就逐渐微弱了下去。
整个隔离室里安静得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坐在那一言不发的凤卿尘闻言,抬眼淡漠地盯着他,看起来一点放心的意思都没有。
“额……”年轻男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最后无奈的双手抱胸的道:“不相信的可是你,要求证的也是你,求证后不满意的还是你……凤大指挥官,咱们能别钻牛角尖了吗?”
看来一个小丫头的话,还不能完全奏效啊。
还以为正主的话更有用呢,该说什么吗,呵,时过多年哪怕被身体困在这间房间里,可已经融于骨子里的怀疑精神与固执,还是一如当初。
“钻牛角尖?”
凤卿尘呢喃了一遍,忽然低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道:“之前生育局那边的检测报告上是怎么写的,我…有点忘了。”
“怎么又扯到生育局去了,检测报告……”说到一半,年轻男人瞬间哑火,猛地反应过来表情都有些龟裂开了,最后悻悻道:“你好端端的研究那个做什么,自己的病情都研究不透彻。”
“那是你们的工作。”凤卿尘毫不留情的直接反驳了回去。
顿时,让对面的人后面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憋红了脸,最后咬牙道:“是是是,我们的工作!可您身为病患可不可以全力配合一下?”
一醒来睁开眼就说要见凤宛,活像是人下一秒会凭空蒸发一样。
要不是之前他们已经有人去馨苑那边看了人没事活得好好的,怕是他也得被吓一大跳,实在是,那时候凤卿尘的表情太恐怖了。
“已经很配合了,我人现在就躺在这哪也去不了,需要我帮你们研发出抑制伤情的药剂吗?”凤卿尘淡淡的说道。
平静到甚至懒得在语气末尾让自己的疑问句更像疑问,干脆就是一副还不如我帮你做的架势。
无声的鄙视,最致命。
年轻男人抬头盯着头顶,陷入了怀疑人生的沉思中,他到底为什么要救这杠精,为了让自己更方便思考人生吗?!
……
夜晚,是遮掩的最佳时机。
灯火逐渐暗淡只留稀稀拉拉的路灯的别墅里,一抹娇小的身影轻车熟路地翻身从二楼窗户轻巧地落地,一双清澈剔透的眼睛机敏地警戒着周围。
也没看见她怎么动作,起身的那一刻,身影忽然就模糊成了一片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借助月色,凤宛穿梭在馨苑内,在简单的摸索了几条互通的路线后,便又迅速折返回去。
天色有些昏暗,回荡在空气中的淡淡雾气不知怎地带着些诡异的黑色,凤宛坐在后花园的一处花圃旁,对于这些飘得到处都是的黑雾并没有多少惊起,反而有些……厌恶。
很安静。
但都是假象。
凤宛笑容中多了几分玩味儿,视线落在了花园西侧的某个角落。
“都说,魔族是六界之中最善战最有可能一统六界的强大族群,但世人大概是忘了魔族,也是这个世上最狡诈最混乱不堪的族群。”
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坐在这念念叨叨,要是被路过的人看见了,指不定以为凤宛是不是有疯病。
但凤家这点很好,一到点,人就全没了。
她要防备的反而不是人,而是那些监控。
至于今晚的另一位主角,此时就很懵逼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人类小鬼,好家伙一张口就是仇恨拉满的狠话。
“我们,见过?”
黑雾凝聚,最后,只看见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凶恶的目光在看着凤宛时,带着一丝疑惑。
“没见过。”凤宛缓缓站了起来,手里的棍子握紧了:“我们怎么可能认知呢……”
魔族。
早知道是魔族,棍子就该找最粗的那根!
失策了,凤宛在心底惆怅地叹了口气,这和她原本以为的压根是两码事,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居然还能扯上这些人界之外的……东西!
暗暗的咬牙切齿,凤宛五指逐一舒展缓缓握紧,她和魔族的仇魔族的怨和解深了,从某个角度回顾这些魔族如果出现在世上,她好像还有义不容辞的驱逐责任?
啧,为什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东西出现。
“你的表情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人类。”这位魔族危险的眯起了眼眸,猩红的眼睛里一眼看去就能感应到的嗜血,他盯着凤宛,就像是在盯着一块板上钉钉的鲜美嫩肉。
蝼蚁的挑衅,听起来只会让他更兴奋。
“哦。”
另一只没有抓着任何东西的手抬起,却见一缕灵光在掌心灵活翻腾,最后由一点金光吞噬了整缕纯白的灵光,瞬间绽放的金色光芒携带着庞大而不可抵挡的恐怖压制,如重山,从空压下!
光芒映着凤宛的面容阴晴不定,她淡定道:“那你就当我认识你吧。”
“这是……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