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数“三、二……”
发现木朵后,他得意的收起手,“我说什么来着,木朵追我了吧?”
他和朋友打赌,看谁能把蕲南大学的校花木朵追到手,打赌时,他说木朵会让倒追她。
虽然此“倒追”非彼“倒追”。
当天,被气哭的木朵一口气跑去校医院后面的小花园。她知道那个男士一直不疾不徐的跟在她后面,可她就是不想理。
“喂。”男生出声。
她依旧不想理。
“我就想告诉你,据说这里死过人,就离你最近的那棵树,上吊死的。”
“真……真的吗?”她狐疑的回头。
“真的。死的都是女生,还都是扎马尾的女生。”男生做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你骗人。”
“信不信由你。”男生痞笑的注视着木朵,手里把玩着那根银头绳,“所以我是救了你的命。”
她呵了一声,起身离开。
“喂,就算我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你就不主动问问你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啊?喂……我叫陈砌。”
木朵当然知道他叫陈砌。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是这个陈砌把她堵在巷口,双手圈住她说:“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木朵。”
也是这个陈砌拿着一条镀金的链子戴在他脖子上,信誓旦旦地说:“将来有天,我给你买真的。”
将来是多么的美好啊,可惜她等不了,她也忘不了陈砌第一次看见程慕华送她返校时脸上的错愕神情。
“你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我就是爱慕虚荣,你总说将来将来,将来的事情什么时候能来。”她攥紧拳头,没告诉陈砌她妈妈生病需要钱,而她才拒绝了程慕华的帮助。
“他能给你将来,那你跟他好了。”那是陈砌留给她的第一个背影。
虽然之后,她和他解释过了,他们也和好了,可裂痕却一直在。陈砌的脾气越来越坏。
最终,她提出了分手。
“木朵,如果哪天,那个男人玩腻了你,不要回来和我哭。”他说。
***
“陈砌,你说过,你不想再见我,干嘛非逼着我承认我就是木朵?”湘蔷轻笑着,笑容在夜色中显得飘忽朦胧,“木朵死了不好吗?”
“我还说不要怀那人的孽种,我告诉过你他不是认真的,我让你不要犯傻,可你又听了我哪句了?”陈砌长出口气,“我的话对你来说全被当成耳旁风,我自己干嘛还那么认真?而且,木朵……”
他扯起嘴角,“比起你死了让我心有不甘,看你活着受罪我会更开心。”
湘蔷安静的看着他,多少年了,他还是那个嘴硬的少年,明明满眼沉痛,嘴里却口口声声喊着孽种,明明担心她,嘴里却还说这样的话。
“陈砌,为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她笑看着陈砌。被戳穿的男人侧脸,嘴里喃喃:“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砌……”湘蔷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几乎被他们遗忘的声音打断了。
程慕华在内室里打了无数个电话,求遍了他所有可以求到的人,可得到的答复几乎一致是“无能为力”、“帮不到慕华兄”。他颓败的坐回沙发里,突然听见外室的人声。像只受伤慌神的狮子,程慕华终于想起了害他到现在地步的人。
他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绕开玻璃茶几,一把拽住湘蔷的头发,甩手便是一记耳光,“贱人,我怎么早没发现你是当年那个贱女人呢?”
“怪只怪你没长眼。”湘蔷肿着脸,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从玄关外传来。程慕华惊慌的回视着黑漆木门,眼中忽闪过一丝决绝的狠意。
柴焰被勒令站在离1758号房有段距离的1764房旁的走廊转角,这个位置还是她再三要求争取来的。远处,荷枪实弹的武警相互比划着手势,随着砰的一声响,武警破门进入了1758房。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距离关系,她明明听见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没多久,又是一声类似于爆破的声音响起,柴焰听到了一声惊呼,来自湘蔷的。
***
十月末,蕲南出了件不算小的事。
著名企业家程慕华被情人举报犯有重大经济问题被相关部门立案调查,拘捕当天,程慕华拘捕饮弹自尽,自杀前,他开枪击杀了举报他的情人——当红艺人湘蔷。
当这条报道被第三次循环播放时,柴焰坐在市南区某家保安措施良好的私家医院一间朝阳走向的病房里,捧着茶杯,喝茶,看电视。
新闻只有短短40秒,播放完毕,电视随即被病床上的人调至了静音状态。
柴焰放下茶杯,回头,“想好了?湘蔷就此消失?”
“想好了。”病床上,湘蔷脸色依旧苍白,她指指窗尾,“木朵太单纯,湘蔷又有着太多的恨,从今天起,我要做我自己。”
“做你自己?无非就是再换个名字。”
湘蔷耸耸肩,不置可否。
“还有,你想好了,不告诉陈砌?”
“想好了。”湘蔷闭上眼,或许真是上天有心成全吧,那天,程慕华本来是朝自己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