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当空,人声嘈杂的午后,柴焰急切的问着电话那头的表哥究竟发生了。
“没什么,锁定了一个在逃犯,他引爆了炸弹,想制造混乱逃跑。”
“没跑成吧。”柴焰松口气,心里竟有些同情那个逃犯了,倒霉蛋,遇到了她表哥。
“柴焰,你家是在林苑路梦欣花园吗?”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大约就在你家楼下。”
“什么?”表哥来蕲南了!
柴焰没来得及问清,电话就断了。
与此同时,硝烟气息未散的小区里,陈未南正犹豫着是丢了这个本子还是带回去时,一个人悄然无声的站在了他旁边。
“你和柴焰住一起了?”
陈未南侧头,看到一个头发梳成极度偏分,脸色白净,一身书卷气的男人手正握着把黑色长伞的伞柄,微笑的看他。
“赖邵言,你怎么来了?”
“有个小案子,这边让我来看看。”
让一个公安部授衔的一级警督来看一看的案子,陈未南可不觉得是小案子。
“上去坐坐?”陈未南扬了扬手,发出邀请。
赖邵言摇摇头,“要回家。”
他低头垂眸的样子不禁让陈未南感叹:那句话不假,天才和蠢材的确只是一线之间的转变,谁会想到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曾经不习惯和人接触,更遑论成为国内一流的犯罪专家呢?
赖邵言步履轻缓,徐徐走远,手里一柄长伞伞尖一下下轻触着粗粝地面,那个伞不离手的男人啊!
***
柴焰的suv快速奔跑在回家的路上,等她到家发现赖邵言早不在了,人不禁失望透顶。
“那个家伙!”她甩着胳膊。
“柴焰……”陈未南叫她。
“干嘛?”
陈未南张口,想起赖邵言走前突然和他说的那句话:心思变了的人才会只寄东西不露面,既然变了,又何必在意?
陈未南不知道赖邵言是怎么看出他心思的,只是此刻想起这句话的他突然就坚定了。在这世上,没人比他更爱柴焰,哪怕迟秋成真的活着,他也不怕。
“没什么。晚上想吃什么?爷请客!”他扬扬手,一脸春光灿烂。
“爷什么爷,吃什么吃,案子正搞得我头大呢!”柴焰气恼的跺脚。她本来是想让表哥帮他分析下案情的,谁知道那个冷血的家伙竟然不管她!
***
因为新疑犯的出现,检察院方面暂时搁置了上诉,责成公安部门理清案件因果,再图后续。
四月中旬,案件随着一个线索人物的出现有了转机。
当柴焰走进那家名叫“春顾”的小超市时,莫名的吹了一声口哨,这店可真干净。
“欢迎光临,你要买什么?”柜台后面,坐在高高椅子上正写作业的小人头也没抬,条件反射的问。
“我不买东西,我找你妈妈。”
“嗯?”小人停下笔,抬起头,露出一张圆圆的脸,“你是谁啊?”
“我是龚宇的朋友,是他让我来找你们的。”
“啊?”听了柴焰的话,小人跳下椅子,几步跑去柴焰面前,仰着头,“你认识龚叔叔吗?”
“认识啊……”柴焰弯下腰,摸摸孩子的头。
“这小模样,和那个姓龚的也不像啊……”陈未南在一旁搓着下巴嘀咕。
柴焰也觉得不像,可表哥说了,龚宇宁愿被控告也不说出他那天的踪迹,只说他的清白的,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撒谎,二是他笃定着他不会被判刑。
柴焰倾向于第二种。
按照赖邵言的意见,她搜集了几乎所有龚宇的资料,发现他生活规律,除了平时见客户外,没任何其他活动。
“没特别,就在规律的那些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