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大义,没命了还有什么大义,大不了我们不做官,我们不缺钱,回昌都接着经商去。”
几句话冲淡乔安满腔离愁别绪,失声笑起来,揉着她头发道,“你呀……看顾好自己,看顾好初雪,知道吗?”麦穗嗯一声,“为了戚叔父,你就哄哄那柳莲生。”乔安摇头,“麦穗放心,我才不会违心去哄她。”
麦穗一愣,那要如何呢?旁边石头已上了马,喊道:“再难舍难分,天就亮了。”
麦穗一把推开乔安,乔安上了马,回头凝望着她,石头马鞭甩在他的马上,马儿扬蹄飞奔,将人带得越来越远,直到淹没在夜色之中。
麦穗怅然望了许久,直到天光亮起,邱珺华抹抹眼泪吸吸鼻子道,“回去吧,咱们尚且如此,娴姐姐该有多心焦。”麦穗心中更加牵挂,大家做的这些,可能有用吗?
此时真有些回教夫婿觅封侯的念头,可是,若是乔安与容十不来京做官,戚叔父若遭难,岂不是一分力气也使不上?
容十回了凃州,飞卿索性带着葳蕤住了过来,住在一处相互陪伴,心中方觉踏实些。
过几日,邱鞍华来到秦王府,带来恭王施楚生的画像,另有施氏一族的密档,秦王端详着画像,不由一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父皇,竟然从未疑心过?再打开密档,沉吟着吩咐一声:“明心,苏姬藏着的那个孩子,带到王府来吧。”
☆、第一百零七章
乔仁弘身子略好些,即动身回边城去,临行前麦穗看着他鬓角几丝银发,诚恳劝道:“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三叔父也该放下执念。“
乔仁弘点头:“昨日已去大相国寺进香许愿,若是淑娴此次化险为夷,我就带着嫣然回昌都去,娶一位忠厚老实的女子,只要不苛待嫣然,二哥二嫂年老后,能孝敬他们就行。”
提到嫣然,麦穗因说起何翠仙堕入风尘,乔仁弘叹息道:“她的两个弟弟好赌,只怕是赌光了酒楼,将她给卖了,怎么也是嫣然的娘,我回去后将她赎出就是,免得嫣然长大后怨我,日后她是生是死,便与我再无关系。”
送走乔仁弘,麦穗想起昌都,只离开不到两年,那些人那些事,竟已仿佛遥远,欣慰的是,她最在乎的人,依然陪伴在身旁。
她一笑,看着窗外枝头的新绿,平安,可已到了乌孙?
一个人疾步冲了进来,来到她面前跪了下去,麦穗忙起身去扶,那人抬起头来,满面泪痕道:“麦穗,求求你,将子墨还给我。”
麦穗看着苏雅萍,关切问道,“怎么?子墨丢了吗?”苏雅萍哭道,“自那日在院门外见到你和乔安,我小心提防,每隔三五日搬一次家,犹是躲不过去。没错,子墨是乔湘灵的孩子,可是乔湘灵不要他了,他被扔在育婴堂外石阶上,我捡了回来,回到京城为他医好兔缺,花去了所有的银子,并卖身给补唇先生,被逼着委身太子,我并不愿意,可是为了我的子墨,我都不敢让他叫我一声娘,只说是他的阿姊,我觉得自己不配……”
她且哭且说,麦穗忙扶她起来,为她斟了茶,和气说道:“我和乔安早就商量好了,你对孩子那样好,就让孩子留在你身边,我们只不过想着隔三差五瞧瞧去,没想到你疑心我们,那时候大着肚子脑子便笨了,没想着当面说清楚。”
苏雅萍愣愣看着她,猛灌一盏茶下去,摇头道:“我不信,还能有谁?麦穗,我虽不是好人,可昔日在乔家并未曾害过你,也曾无意中帮过你,求你了,将子墨还给我。”
麦穗诚恳说道:“真的没有,想来你也听说了戚将军之事,近日正为此事焦灼,无暇他顾。”
苏雅萍探究看着她,咬牙道:“还能有谁?难道是怡妃?”
麦穗想起她曾刺伤过石头,可是石头并不在京中,难道是王爷?可王爷为何突然对付她?就听苏雅萍道:“秦王,必定是他,我刺伤了石头,他拿子墨报复我。”
说着话站起身在地上转圈:“我不知秦王府在何处,就算知道,也不会让我进去,麦穗,乔安是秦王的人,你定去过王府,求你,带我前往。”
麦穗盯着她,“为何说乔安是秦王的人?”苏雅萍瑟缩一下,“我也是道听途说。”麦穗咬牙道,“你一个姬妾,如何知道朝堂之事,道听途说?何时何地?听何人所说?”
苏雅萍咬唇不说话,麦穗唤了秀禾进来,指指苏雅萍道:“将她绑了,送往秦王府。”
苏雅萍不怒反笑,诚恳对麦穗道:“多谢,只要能见到王爷寻回子墨,让我死我也情愿。”
麦穗一笑:“却不能轻易遂你的愿,说说吧,这些日子,你为了防备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苏雅萍倒敢作敢当,将这些日子亲近怡妃一一说出,麦穗瞧着她,“今日大可去找怡妃,为何来找我?”苏雅萍摇头道,“当日惧怕你们夺回子墨,心慌意乱,才投靠怡妃,可子墨真的消失,我首先想到他的安危,怡妃娘娘心狠手辣,岂会在意孩子的死活,任何人在她眼中,不是消遣的玩物,就是可利用的棋子。”
她又落下泪来:“是以,我怕一时不慎伤了子墨。麦穗信吗?我常常想起昌都,我此生只在昌都乔府有过短暂安宁,就算是太太,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