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问问麦穗,说不定她愿意。”乔安不理他,石头软的不行来硬的,“上次柳莲生之事,你们两口子欠了王爷人情,这次该还了。”
乔安依然不理,石头怏怏走了,麦穗无故失踪,难道说?
石侍郎府上不见石头踪影,乔安纵马疾驰,直奔秦王府而来,远远看到麦穗从王府大门出来,脸上依然是明媚的笑容,乔安的心狠狠拧在一起,你若愿意来安慰他,大可跟我商量,为何要偷偷摸摸背着我?
明心毕恭毕敬跟在麦穗身后,笑道,“小的以为王爷要死了,多亏了夫人,这下没事了。”乔安心中又苦又涩又酸,是啊,我家娘子有能耐,能起死回生。又听麦穗笑道,“王爷坚韧顽强,你们就放心吧……”
乔安再不想听下去,侧身避让道旁,马头遮住了脸,看着麦穗上了马车,骑马远远在后面跟着,一路相随,看着她进了家门,听到秀禾唤大奶奶,方拨转马头,两腿一夹马腹,纵马跑得越来越快。
一路出了丽正门,纵马疯了一般疾驰,难解心中郁结之气,索性放马慢下来,抱了双臂信马由缰,茫然不知前路。
心中如油煎火烹,客栈中初见,那样美玉一般的男子,自信满满的他,也难免自惭形秽,偏偏他就对麦穗动心,几次偶遇,竟是逃也逃不开。
初时不知他的身份,尚能直面相抗,嘲讽打架甚至陷他入狱,可是,他竟是身份尊贵的王爷。
愤怒嫉妒无奈恐惧,他折磨着自己,折磨了许久方想明白,逃避不如面对,他拼了命一般发奋,短短半年,他研制出飞鸟图,制定出新历,他不在乎费了多少心血,只是要让秦王知道,乔安不是无能之辈,麦穗最想要的,只有他乔安给得起。
他更赌他在意麦穗,不会破坏麦穗的幸福,而对麦穗,他一直有信心,可是今日一早他看到麦穗的笑容,就知道她是自愿去的秦王府。
心中抽疼如刀绞一般,他想起昨日容十与他在书房密谈,士为知己者死,秦王为他和容十提供了最广阔的空间,超出自己的期许与预料,令他们初入仕途,即如高飞的鸟儿,他虽未对容十说,心中业已决定,就算秦王势微,也会尽己所能为他所用。
他的气魄与胸襟,自己都心甘情愿追随,麦穗难道,不会动心吗?只怕天底下的女子,无一不会动心。
无力感席卷而来,满腔发奋之情萧瑟于秋风之中,他千辛万苦方能做到的,王爷一句话就能,自己几无胜算。
马鞭抽在马身上,马儿吃痛狂奔,风声过耳,与麦穗成亲后大大小小的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渐渐的,鼻子有些发酸,麦穗,我们两个,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又想起前日里,二人在书房中,麦穗坐他膝上,他握着麦穗的手,写下一首《我侬词》,词曰,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写罢笑看着白纸黑字,抬眸间四目交投,麦穗笑道,“平安,说的就是我们呢。”乔安低低嗯了一声,二人额头抵了额头,渐渐拥吻在一处。
迎着风大声念了起来,念到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眼泪落了下来,滴滴落于道边,没入尘土。
人和马均已失控,疾驰着过一拐弯,冷不防一辆马车迎面而来,惊呼声中,乔安忙紧勒缰绳避让,马儿受惊,嘶鸣声中扬起前蹄,将他抛落马下。
乔安滚落道旁,惊马朝他奔腾而来,眼看就要被踏在马蹄之下。情急中忘了避让,紧闭了双眸,耳边蓦然想起孩童的啼哭,若平地的惊雷,乔安陡然清醒,一个翻身滚下路边的沟渠,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涔涔冷汗湿透衣衫,麦穗身怀六甲,我却因不冷静险些丢了性命。若我死了或者残了,麦穗和孩子怎么办?
夜里麦穗睡下,乔安方回来,麦穗迷迷糊糊说道,“等你一日不见回来,有话要与你说。”乔安沉默着,半晌方道,“早些睡吧。”不见回答,耳边已想起鼻息之声,眨眼间麦穗已睡着,坐在床边在灯下看着她,白日肩背磕伤,疼痛一阵一阵袭来。
马车上的人将他从沟渠中搭救上来,带他到家中沐浴更衣,并请来郎中诊治,他撸起袖子,看着一片片淤青,若是以往穿了别人的衣衫,一眼就能看见,今日,她的心不在家中吧?
麦穗翻个身,嘟囔道,“平安,时候不早了,睡吧。”乔安不动,麦穗伸手将他拽上榻,“我有话跟你说,可是挡不住困倦,明日再说啊。”乔安不说话,麦穗拍一拍他手臂,“快睡。”乔安疼得一咧嘴。
忍着疼痛睡了过去,麦穗在睡梦中手臂甩了过来,重重搭在他身上,若是以往,乔安定会笑着抱她在怀中,今夜胸口被她压得生疼,将她手臂挪开,侧身向外。
三更时分,麦穗陡然坐起,摇醒他咬牙切齿道,“平安,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夜里明明在家睡下,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秦王府,是谁干的?”乔安愣愣看着她,麦穗握拳道,“是不是石头?”
乔安心中的结一松,脑袋中打了结一般,结结巴巴问道,“麦穗不是自愿去的秦王府?”麦穗摇头,“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