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让王大与墨砚连夜打听那位萧公子的住处,第二日早起二人回来了,说是遍访凃州客栈,无意中得知,竟带人住在恭王府,人们远远看见灯光,都说恭王府闹鬼。乔安一笑,踏遍铁鞋无觅处……
来到知府衙门报了名号,新任知府乃是从临近一个州的通判升遣而来,言说知道乔仁泽,更与容知县熟识,乔安与知府大人客气寒暄几句,提起恭王府闹鬼之事。
知府眉头一拧,“竟有这样的事?今夜就派人前去查探。”乔安笑道,“昨夜里下官好奇,前去看过了,是一个京城里来的骗子,竟让属下称他王爷,下官想着,此人住在恭王府,先是装神弄鬼,然后趁着人心惶惶之际,再出来招摇撞骗。”
知府说声不错,唤了捕头过来,吩咐前去恭王府拿人,乔安喝茶等着,半个时辰后,人来了,却并未戴枷,而是施施然面带笑容而来,老者跟在身后,紧握着腰间佩剑剑柄,萧公子对知府笑笑,递过一块腰牌。
知府接过去,墨玉镶了金龙,正面四个金色大字,秦王萧斫,知府手一颤,谄媚说声稍等,跑到后堂递给乔安,低声道,“是真的。”乔安接过去,笑一笑道,“确实象真的,不过,下官刚从京城归来,见过秦王,并非此人。”
知府想想那萧公子气势逼人,低声道,“万一真的是呢?”乔安坚定摇头,“绝对不是。”沉吟说道,“那佩剑的老者身手十分厉害,当先行拘捕,大人可有良策?”知府一笑,“这好办,前一阵子刚捕一位江洋大盗,那铁网还在。”
悄悄嘱咐了人,来打堂前喝一声拿下,铁网从房梁上兜头落下,将那老者罩在其中,老者全身被缚奋力挣扎,萧公子忙道,“百里,稍安勿躁。”展开双臂笑对知府道,“大人胆儿肥,本王叹服。”
知府看着他又是一阵心虚,忙命人绑了,乔安踱步而出,负手站在萧公子面前,得意一笑,萧公子也笑,“好个乔安,后会有期。”
乔安拱拱手,“后会无期。”出了府衙,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心胸舒畅,连说痛快。回到客栈对麦穗道,“日后再不打架了,只智取不强攻。”麦穗笑问何事,乔安摆手,“无事,福至心灵罢了。”
游逛到午后,上了马车往昌都方向而来,路上遇见王怀宁带人骑了马,气势汹汹与他们插身而过,麦穗喊一声,王怀宁没有听到,风一般走得远了。
乔安笑道,“你的怀宁哥估计急着娶媳妇去了,顾不上搭理你。”麦穗哼一声,“我自然有人惦记,你呢?除了我,没人将你放在眼里。”乔安气得咬牙,将她摁在车壁上好一通揉捏,麦穗求饶不已,沿途嬉闹,不觉已望见昌都城门。
麦穗掀了车帘向外赶往,眯了双眼猛吸一口气,“空气中都是熟悉的味道,京城再好,不如家乡好。”乔安两手抱在她腰间,下巴抵着她肩也往外观瞧。
道边树后飘来一阵歌声,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歌声凄凄切切,麦穗靠着乔安,“听来好生凄凉……”
一曲唱罢,那女子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述说,明明与我海誓山盟,到头来另娶她人,对我不闻不问,好生心狠,负心人啊负心人……说着又唱了起来,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麦穗叹口气,“这样的负心薄情郎,忘了就罢,竟念念不忘。”乔安笑道,“又说又唱的,听起来象个疯子。”
冷不防前方树林中窜出一个人来,张开双臂拦住前方一辆马车,一把掀开车帘嬉笑道,“平安,平安你回来了?我每日都在此处等你。”
麦穗定睛看过去,就看到裴玉莲浓妆艳抹穿红着绿,头上戴了一个狗尾巴草编的花环,笑嘻嘻对着马车内说道,“平安,我好不好看?”就听马车内有人问道,“你是哪家的?我们送你回去。”裴玉莲笑嘻嘻道,“我是昌都首富乔家的大奶奶,我夫君叫做乔安,小字平安。”
乔安与麦穗面面相觑,麦穗道,“咱们赴京之前,裴玉莲不是好了吗?怎么又疯了?”乔安揉着额角,“疯了就疯了,怎么总提起我?”二人说话间,裴玉莲已上了前面马车,车夫一扬马鞭,马车绝尘而去。
麦穗指指前方尘烟,“难不成,真将人送回我们家去了?裴家竟也没人跟着?真是可恶。”乔安叹口气,“回去就知道了。”
马车又辚辚前行,前方乃是长亭,麦穗望一眼,空无人影,笑道,“容十与飞卿姐姐也不来接我们。”乔安笑道,“给他们一个惊喜。”
麦穗嗯一声,逗乔安道,“刚刚我错了,有人惦记着平安。”乔安一愣,麦穗笑道,“就是刚刚那个女疯子。”乔安回过神来,愤愤道,“就别提她了。”麦穗哼一声,“虽说是疯了,听到她一口一个平安,恨不能过去拧她的嘴。”
乔安笑着将她腮边碎发别在耳后,眼看进了城门,麦穗颓然道,“没了无忧无虑的旅行,又是一大堆杂人杂事。”乔安抱她在怀中笑道,“总无忧无虑也不行,越来越傻了,又傻又蠢。”麦穗鼓了腮帮,乔安一口亲了上去,“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麦穗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