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发誓说,会努力忘了对麦穗的痴情,乔安又逼着二人答应放弃此生不娶的念头,三年内各自娶妻,二人也假装答应,是以四人在监牢中早已化干戈为玉帛,不知乔安为何如此,挨个劝说未果,商量着将乔安抬回乔府,乔安不耐烦道,“我既立志入仕,想要在监牢中体察民情。”
三人连说有志气,各自走了。
乔安躺着越想越委屈,他们二人对你痴情,我听了能舒服吗?当时又喝了酒,打他们几下,你就心疼上了,你也不想想,我还挨打了呢,就让知县大人重责我,让我进了监牢三日,身体受苦,我心里更苦,说是千般恩爱,一遇上白水村的人和事,丝毫不顾及我不会向着我。再有气,就不惦记我?也不来监牢中看看我,今日放人,也不来接我回去。
麦穗在家中生气,我当日被恭王所掳,是惕守哥救了我,你和容十多亏了怀宁哥护持,才能察知恭王阴谋,助飞卿姐姐复仇,你该心存感激才是,他们二人对我怎样,我管不着也管不了,你也知道我一心只有你,怎么孩子一般,还打上人了?裴玉莲疯疯癫癫的,一口一个平安叫着,说你是她的夫君,我也没生过气啊?让你在监牢中反思三日,你竟赖着不回来威胁我,倒要看看你能住到几时。
小夫妻闹上了别扭互不相让,乔仁泽如今万事不管,一心寻医问药,乔太太疯魔了一般,有事没事往铺子里田庄上跑,一日不出大门就十分难受,近日因田庄上忙着春耕,人们简单敷衍她,盼着她尽快走,她难得回来得早,喝着茶例行询问几句,得知乔安进了监牢,不由勃然大怒。
唤来麦穗好一通数落,“平安进了监牢,你竟在家安然享受,怎么不告诉我?怎么不去求过县太爷?可送了银子?可去监牢送衣物饭菜?平安可瘦了?”麦穗正心中郁结,没好气说道,“他醉酒打架,进监牢活该。”
乔太太手中茶盏掷了过来,麦穗侧头躲过,再不理乔太太,转身出了上房,乔太太追了出去,“你如今越发嚣张,竟连规矩也不顾了。”麦穗一回头,“婆母是明白人,相互客气则各自安然,休要对我指手画脚,还有,别再给公爹吃仙丹了,公爹长寿,婆母老来也能有个伴。”
乔太太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第71章 赐婚
麦穗回屋托了腮苦恼不已,忍不住想要去一趟监牢,哄乔安回来,想到乔太太刚刚掷过来的茶盏,计上心头,白布上倒了茶渍,在头顶缠了几圈,看着狼狈不堪,唤秀禾过来耳语几句,秀禾出二门告知墨砚。
一炷香的功夫,乔安风风火火回来了,冲进屋中看到麦穗,过来捧着头急道,“怎么如此不小心?竟磕在了台阶上?血都渗出来了,二姐夫可来看过?可上了药。”
麦穗嗤一声笑了,“不是要把牢底坐穿吗?”
乔安急道,“伤成了这样,还笑。”麦穗捉住他手,“不是想你吗?又想又气,心神一恍惚,就磕着了,好在是上台阶,若是下台阶,说不定磕了下巴,牙也磕掉几颗,就成了没牙的老太婆。”
乔安自责道,“是我惹出来的事。”麦穗一笑,“知错了?”乔安嗯一声,手解开她头上白布,就愣住了,毫发无损,知道麦穗骗他,气上加气,一甩手就要走,麦穗从身后抱住了,“不是说好了,一日也不分开吗?”
乔安扒着她手,“是你让知县大人关押我们的。”麦穗抱得更紧,“四个大男人,孩子一般扭打在一起,当时那情形,我看了都要气死了,你说,该不该罚。”乔安气道,“该罚,罚我一辈子坐监牢。”麦穗脸贴在他后背,“忍不住要去看你,为了躲避才去的白水村。”乔安依然气愤,“那怎么不去接我回来?”
麦穗叹口气,“想去来的,怕你介怀我和怀宁哥惕守哥见面,就没去。”一句话,扎破了乔安肚子一般,心中郁结之气瞬间就没了,不好一下笑出来,板着脸站着,麦穗在他身后偷笑,不期然他转过身来,一脸委屈道,“挨了揍,又挨了二十板子,到今日疼痛难忍,监牢中潮湿,不知道会不会患风湿之症,监牢中还有虱子……”
麦穗一愣要躲避,乔安紧抱着不放,咬牙道,“让你虱子爬到你身上,咬一口又肿又痒,然后再下了卵,头上衣裳缝里都是白卵。”麦穗吓得都快哭了,一把摁住乔安将他扒个精光,衣裳扔出去命秀禾烧掉,秀禾在外说道,“不行啊,大奶奶,死了人才烧衣裳呢,不吉利。”
麦穗喊道,“那就在开水里煮,多煮些时辰。”秀禾答应着,麦穗吩咐她烧水沐浴,转眸看向乔安,乔安弯着腰,两手上下遮盖,告饶道,“我就不用在开水里煮了。”麦穗咬牙道,“真想直接扔出去,站在原处不许动,等沐浴过才能沾床。”乔安站在地板中央,嬉皮笑脸道,“没有虱子,吓唬麦穗的。”
麦穗那里肯听,水烧好后亲自伺候,拿刷子将乔安刷得上下通红,连声嚷疼,又拿皂荚为他一遍遍洗着头发,洗得头皮都红了,方许他出来,乔安裹着被子坐了,麦穗拿篦子为他篦着头发,突然扒拉着说道,“要不剃了吧?剃了才干净。”
乔安欲哭无泪,忙郑重其事说道,“若剃了,我就出家当和尚去。”麦穗方作罢,将他好一番折腾,自己也沐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