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乔仁弘来探望自家二哥,进来看着乔仁泽的惨状连声叹息,乔仁泽经过许锦文悉心医治,已能坐起,也能简单说些话,唤着仁弘仁弘,落泪道,“乐极生悲,乐极生悲……”
乔仁弘道,“二哥想想,自从苏氏进门,家中就没安稳过,二哥年纪大了,再别纳妾了,安稳享清福才是正经。”乔仁泽叹口气,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呢?自从何翠仙进门,何曾安稳过?若是淑娴在……”乔仁弘也滴下泪来,“二哥,我舍不下孩子,日后就这样过了,只是在这昌都再没脸见人,我想搬到庆州府去,给淑娴扫墓时也近些,若想她了,就去坟头看看,跟她说说话。”
难兄难弟泪眼看着泪眼,相互唉声叹气一场,乔仁泽道,“孩子留下,何氏赶出去。”乔仁弘摇头,“她是孩子的亲娘,没了亲娘的孩子,岂不是象我一样?二哥,我有幸娶了淑娴,却不知珍惜,如今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第58章 风水
乔仁泽拄拐下床那日,乔仁弘一家离开昌都,酒楼和田庄变卖了,刚够在庆州又置一家酒楼,乔仁泽做主将庆州两家铺子送给了他们,乔太太心中气愤,走的那日何翠仙戴了帷帽坐在车中,乔太太过去一把揭了帷帽,看着她讪讪的脸,冷哼一声,又看一眼她怀中的孩子,哈哈笑了起来,“这孩子,将来不知嫁的怎样人家。”
何翠仙怒从心头起,“以为我不知道,满月那日是不是你设的局?”乔太太一笑,“若你坐得端行得正,还怕别人设局吗?”何翠仙一声冷笑,“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我不过半斤八两。”乔太太脸色一变,“我是做了外祖母的人,我怕什么?你以后日子还长,且看你如何下场。”何翠仙刷一下放下车帘,我不守妇道,又如何呢?仁弘宁愿离开昌都,也离不开我,虽说这些日子跟我分房而处,时日久了,我再使些手段,他定会回心转意,又想到能去比昌都繁华百倍的庆州安家,心中闪过几丝得意。
乔安和麦穗也出来相送,麦穗看着乔仁弘两眼有些浮肿,下巴上胡茬发青,锦袍上有细细的皱褶,想起头一次见到时,那个明玉一般的美男子,心中不由感叹,三婶娘,你在他身边时将他雕刻成美玉,你走了,他就成了石块,他如今,可后悔了吗?后悔与否,只怕三婶娘也不关心。
乔安过去对乔仁弘道,“三叔,日后别再喝酒了,无事别惹事,有事别怕事。”乔仁弘点头说知道,乔安看一眼马车,大声说道“我得了空,会常去探望三叔父。”马车中何翠仙撇撇嘴,又听乔安道,“对了,有一桩喜事没告诉三叔父,刑部下了批文,我要上任做虞部从事了,九品官。”这话也是故意说给何翠仙听的,何翠仙心中一跳,掀开车帘瞧一眼麦穗,她竟如此好的福气,凭什么?
送别乔仁弘一家,乔太太对乔安和麦穗道,“明日是你们三姐姐孩子满月……”乔安摆摆手,“打住,爹和娘爱去就去,我是不会去的,麦穗也不许去。”麦穗低头偷笑,乔太太说一声可是,乔安道,“没有可是。”乔太太问起孩子,乔安道,“托付了捕头,到处打听过了,没有任何消息,会一直寻访。”乔太太说声作孽,转身回府去了。
乔安和麦穗来到白头山,乔安拿出一本《堪舆金匮》,地上放一个罗经,比对着白头山,嘴里念叨着,什么坤位乾位青龙白虎,麦穗笑道,“难不成这虞部都是些阴阳先生?”乔安摇头,“山水地形建筑风水都要懂,我先比对着书上学一学,回头再问过神算子。”
麦穗在一块大石上坐了,看着乔安忙碌抿唇而笑,他这些日子刻苦,除去与王怀宁容十密谋,就是读书写字,还真是一副上进的架势,虽说他闲散时麦穗不嫌弃,可是一个勤奋刻苦上进的夫君,谁又能不喜欢呢?
乔安埋头弯腰忙碌,两个多时辰方歇,直起腰皱眉心想,王气聚集真龙结穴?不可能啊,恭王是异姓的闲散王爷,难道会肖想皇位?王爷的陵墓自然是堪舆大师瞧的风水,又经工部的手再上奏皇上,我一个初学的都能瞧出来,难道别人瞧不出来吗?笑着摇摇头,对麦穗道,“学艺不精便是如此,折磨自己不说,还得去叨扰他人。”
麦穗为他擦擦额头的汗,递过水囊来,“歇会儿,大热的天,瞧瞧累的。”乔安就着她手喝几口水,看着她笑道,“果真累死了,麦穗慰劳慰劳我?”麦穗抚一下他脸,“又擦汗又喂水的,不就是慰劳吗?”乔安笑道,“山林空寂无人,这大石,床榻一般宽阔平滑,麦穗……”麦穗啪打一下手,“青天白日的。”乔安手下不停,“多少个青天白日了。”麦穗又啪一下,“没有荒郊野外过……”
乔安笑嘻嘻将她摁在大石上,麦穗笑着嚷嚷,太硬,乔安一个翻身让麦穗趴在自己身上,“舒服了吧?”麦穗埋头在他怀中,轻嗯了一声,阳光从高大的树顶缝隙透进来,斑驳洒落在大石上,星星点点的,渐渐的,如微风吹过,缓缓起了漾动……
中午的时候,小夫妻二人来到河边树下,神算子正要收卦摊,看到乔安笑道,“好久不来下棋了。”乔安挠头道,“这不,有了妻室拖累。”神算子看看麦穗,“你小子被拖累得心甘情愿吧。”乔安就笑,麦穗对神算子十分好奇,过去见了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