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卿屡次开口,容十不接话,这次依然,飞卿苦笑一下,“我不想让自己的事连累大家,不得已出此下策。”容十朝她看了过来,眼光却是冰冷的,飞卿叹口气,“若是能让你厌了我也罢,回头各奔东西……”容十恨声道,“麦穗都知道,你这样我会急死,你就不知道吗?还出此下策?你的冰雪聪明,都用来对付我了,非要将我折磨死,你才肯罢休……”
说着话喉头发哽背过身去,想起当日去追飞卿,一路心急如焚不眠不休,谁知她却在自己身后,容十手握成拳,若不是王大,兴许今生就再见不到她了,飞卿走了过来,手握住他的拳头,容十要挣脱,她两手紧攥着不放,吸一吸鼻子道,“你以为,我就好受吗?我知道你在我前面,知道你着急,我恨不能死了算了。”
容十依然不说话,飞卿摩挲着他的手臂,“这一路上,一个多月,你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没看过我一眼,你……难不成,你今生都不理我了?”容十听着她话语中的哽咽,转过身来看着她,“那你为何非要离我而去?我和你一起报仇,不好吗?你不信我?也觉得我是个浪荡纨绔,成不了大事?”飞卿摇头,“我想让你一生安稳顺遂,不必因为我受了波折,我舍不得,舍不得拖累你……”
容十一低头,唇捉住她的唇,伸手环住她腰,将她压在怀中,好半天放开她恶狠狠说道,“那日夜里的事,我后悔了,我这会儿想讨要回来。”飞卿无力靠在他怀中轻喘着,通红着脸竟点了点头,容十放开她,牵着她手笑道,“吓唬你的,我们好好说说话。”
二人坐下来,容十将自己和乔安打听到的消息仔细说于飞卿,飞卿听得低了头,“是我的执意连累了你们。”容十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郑重说道,“飞卿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乔安的事,是以,你是躲不开我们的。”飞卿叹一口气,容十看着她笑,这样的烈性子,总算也有被打动的时候。
唤了小丫头去请来乔安和麦穗,四人坐下仔细商量,容十问起王怀宁是否可信,麦穗笑道,“放心吧,我要他的命,他也肯给。”乔安在一旁黑了脸,麦穗吐吐舌头,“我为了让你们放心,说得夸张了些,我们一起长大的,自然信得过。”
四人去一趟白水村,将麦清送了回去,然后到了王怀宁家中,麦穗将木清泉之事仔细讲来,王怀宁听后敛了眼眸,少见的深沉,沉吟好半天斟酌说道,“于我们有利的是,恭王陵墓新址就定在昌都县城南二十里的白头山,恭王已在昌都县买了一所大宅,准备亲自坐阵,我们在自家地盘上更容易有作为,不利的是,皇上对恭王十分看重,钦赐白头山改名倚帝山,我们要对付恭王,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口称我们,显然是站在了己方阵营,飞卿说道,“他一个金尊玉贵的王爷,当年费尽心机对付家父,显然是家父察知了他见不得人的事,此事定非小事。”容十点头,“飞卿说得不错,恶人自有恶行,我们无需与他硬碰硬,只需捉住他的罪证,然后上达天听,自有人对付他。”
飞卿看着他笑了,他想的,竟与自己一模一样,麦穗在旁感叹道,“你们两个好生厉害,我就想不到这么多。”容十笑道,“是平安将这些线索连起来的,平安精于算学脑子缜密,荞麦穗,小心他算计你。”王怀宁郑重说道,“没错,麦穗之前那样厌恶他,怎么短短数月,就对他动心了?想来是他算计于你。
乔安忙道,“即便算计尽天下人,也不会算计麦穗。”麦穗笑道,“我信他。”飞卿在旁摇了摇头,容十就冲着乔安笑,乔安假装没看到,一本正经与王怀宁说话,王怀宁道,“乔安既长于算学,我上奏工部,你做个兵部下属的虞部从事,多学堪舆之术。就是官小了些,从九品。”乔安说行。
王怀宁看一眼容十,“容公子可有所长?”容十挠头,“打小一颗心放在飞卿身上,竟没学出所长来。”飞卿白他一眼,“他油嘴滑舌的,长于口舌之利。”王怀宁笑道,“那就跟着我,做我的从事官,替我跑腿,给王爷送公文或者传话,也是从九品。”
都商讨笃定回到昌都,容十送飞卿回风月楼,因在此处方便打探消息,自己回到县衙见过母亲后,和容知县关起门来商讨,乔安和麦穗回到家中,墨砚嘴快,笑说道“大爷要做官了。”乔太太问得详细后眉开眼笑,麦穗却觉得不过是助飞卿复仇,什么官不官的,乔安则有些郁闷,因为这官是王怀宁给的。
乔太太打发人告诉了乔仁泽,吩咐下人准备满桌子酒菜,要为乔安庆祝,乔仁泽飞一般赶了回来,看到乔安两眼放光,活像见着了一堆金灿灿的大元宝,麦穗在旁偷笑,乔安十分无奈。苏雅萍姗姗来迟,乔太太不悦道,“你如今有了身份,竟让一家人等着你。”苏雅萍陪笑道,“并非有意怠慢,这几日夜里睡不好,身子总是倦怠。”
乔太太没搭理她,老爷不去你屋中,你就睡不好了,活该,笑眯眯说道,“咱们家出了官人,天大的喜事,明日将那锣鼓队舞狮子的说书唱戏的都请来……”乔安忙道,“娘,是麦穗的义兄……”说到义兄二字顿了一下,“王大人赏的官职,只是个办差的,咱们若大肆张扬,反显得没见识,待儿子三年后科举高中,再庆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