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我娘家门第低微,仁弘,我活不下去了,我们分家吧,我们过自己的,不用看他们脸色。”
夜里乔仁弘进了乔仁泽书房,提起分家之事,乔仁泽脸色阴沉下来,若是有淑娴,他还放心些,可仁弘娶了这何翠仙,能将日子过好吗?遂说道,“仁弘年纪渐长,酒楼也经营得好,只是二哥还想多照应你几年。”怎奈乔仁弘坚持,“二哥,自我成亲以来,家中鸡飞狗跳的,翠仙总是委屈苦恼,二嫂也病倒了,我就不再做二哥的累赘了,日后过好过歹,我都受着。”
乔仁泽无奈道,“仁弘执意分家,就分吧,分了以后还是一家人,有了困难就来找二哥。”说着话道,“只是这醉仙楼是你二嫂父亲留下的,不能给你,县府中有两间铺子,城外一处田庄给你,可好?”乔仁弘点头,“都听二哥的。”
分家之事定了下来,何翠仙又是一通哭闹,“这么大的家业,就给我们这些?这不欺负人吗?找族长说理去。”乔仁弘叹气道,“我是二哥二嫂养大的,做醉仙楼掌柜也就两年,这些年只花家里的了,没给家里赚多少银子,二哥很照顾我们了。”何翠仙不依不饶,大着胆子找到乔仁泽面前只说不公,乔仁泽无奈,又给了一处田庄,何翠仙依然不足,提出要看乔家的房契地契,乔仁泽怒道,“你进门才几日,就想清点我的家产吗?”
何翠仙不依道,“那这宅子呢?这宅子也该有我们一半。”乔仁泽指指她,“买这宅子加后来扩建修葺,都是我出的银子。”何翠仙嚷嚷道,“不行,我要看房契,若是老太爷的房契,就该有我们一半。”乔仁泽当年为显孝心,确实写了老太爷的名字,老太爷去后也没改,不曾想被这何翠仙将了一军,气得说不出话来。
乔仁弘跑进来道,“二哥,这宅子我不要,我们在城外还有一所院子,说起来,还是淑娴拿出银子来买的。”乔仁泽叹口气,“那院子不是何家住着吗?这宅子大,给你们两所院子吧。”何翠仙还要说话,乔仁泽摆摆手,“家门不幸啊,去去去,再让我瞧见你,将你赶出门去。”
本来他是不愿意麦穗当家的,这些日子下来看她心中有数,再一瞧这何翠仙,比起来麦穗相当不错,扶了额头进了西厢房,“雅萍,给我揉揉,恶妇啊恶妇。”
过几日,那何翠仙将分给三房的两所院子另圈了围墙,不与乔府相往来,又对乔仁弘道,“你擅长的是酒楼经营,要那铺子何用?”撺掇着乔仁弘将铺子卖了,买下县府内一座酒楼,名曰会仙搂,与醉仙楼分庭抗礼。并暗中嘱咐两个弟弟,许了更多的银子,将醉仙楼的大厨请走,何家也不再给醉仙楼送酒,渐渐的,生意竟好过醉仙楼去。
又哄骗乔仁弘,说大厨感念他这个掌柜照顾,死活要到会仙楼来,她心中感动,多给些银子,乔仁弘反觉得她贤惠懂事。
乔太太在病榻上听到醉仙楼生意凋零,一气之下病势更加沉重,乔仁泽夜间又常常溜到西厢,然后就响起苏雅萍的叫喊,乔太太的病每况愈下,乔湘金每次来只知道哭,乔湘灵怕过了病气只在门外问候,乔湘银急得大骂许锦文,也不怕公爹了,只怪罪他医术不精,许家父子无可奈何。
只乔安冷静,每日来陪着乔太太,跟她说话解闷,有一日听到苏雅萍在房中嬉笑,看母亲脸色不愉,吩咐人将苏氏另安顿一所空院子,无事不用前来请安服侍,乔太太耳根方清静些。
乔安也知麦穗当家辛苦,待乔太太睡着,就回屋去陪着麦穗,哄她抱她安慰她,心甘情愿服侍她,慢慢的,麦穗得了空也过来陪一陪乔太太,乔太太看着小两口,心中感叹,若是麦穗出身好些,倒是一双佳儿佳妇。
这日小两口难得闲暇,来到后花园,看迎春花杏花桃花蔷薇花,百般红紫斗芳菲,秀禾笑嘻嘻进来说道,“席家的表姑奶奶回了昌都,已经到了府门外。”乔安一听笑道,“云舒姐姐回来了。”攥了麦穗的手拔脚就往外走。
来到府门外,静静停着一辆马车,旁边马上一位男子高大威猛,双目不怒自威,不似书生似武将,一脸严肃下了马,从马车中扶下一位女子,女子衣饰极其精致考究,眉眼间和席太太有几分相似,神情水一般柔和,静静立着姣花一般,轻轻软软唤一声夫君,男子点点头算是答应,双眸破冰一般浮出淡淡的笑意。
这席家的人,个个都是人物啊,麦穗感叹着正看得出神,马车中又跳下一个人来,飞奔过来一把搂住乔安脖子,娇滴滴说道,“平安哥哥,平安哥哥,可想死珺华了,平安哥哥呢?是不是也常梦见我?平安哥哥……”
☆、第40章 别亦难
麦穗看过去,一位活泼明媚的姑娘正搂着乔安不撒手,乔安推了推,她就搂得更紧了些,席云舒缓步走了过来,“你就是乔安的娘子?怪不得乔安喜欢,仔细瞧来,跟珺华有几分相象。”麦穗本就心中泛酸,听她如此一说,怎么?我是个替身?席云舒瞧着她神情又笑道,“乔安和珺华可是一见投缘呢,可惜这些年我们家搬去京城,二人天各一方。”
麦穗跺跺脚,听不下去了,原来姑母家中的人也不是个个都好,这些日子忙着乔家这些破事,也没顾上去瞧瞧飞卿姐姐,想着抬脚就走。身后乔安要追,邱珺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