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凤娇,那日我们话都说过头了,其实都这么些年了,相互了解得跟一个人似的,这个家,少不了凤娇,没这个家,我乔仁泽活着也就没了意思。”
乔太太一声冷哼,“既如此,将那狐媚子赶出去。”乔仁泽脸一沉,“跟凤娇说过了,不过是年轻时心中那道坎,想借着她迈过去,这些年都守着你一个人,年纪一大把了,就不让我添些小情趣?”乔太太头也不抬,“这些年都过来了,黄土埋半截子了,你就过不去了?”乔仁泽脸色更沉,“凤娇,眼看着要过年了,到时候三个女儿女婿带着外孙子女们,儿孙满堂的,还要跟我别扭?”乔太太笑了一笑,“依老爷的意思,我不高兴还得假作高兴,是啊,拜年的时候,也让三个女儿见见这位小娘。”
一声小娘,乔仁泽忍无可忍,“我好生哄劝你,你倒不知好歹,张凤娇,你一把年纪了,也知道些好歹,才能保住这乔太太的地位。”乔太太怒从心头起,蹬蹬蹬跑到书房中,将那雪兰连根拔起,拿到乔仁泽面前狠狠摔在地上,脚踩了上去,乔仁泽一声惊叫,险些晕厥过去,扑过来推开乔太太,抱起花来转圈,苏雅萍听到动静跑了进来,连忙拿过一个花瓶,抚着乔仁泽的胸口柔声安慰,“老爷放心吧,先放这花瓶里拿水养着,再重新在花盆中栽培,这花呀,还能好好的。”
乔太太一听又扑了过来,用力一揪,揪下一朵花去,乔仁泽又是一声惊叫,那苏雅萍忙护命一样护着花瓶,笑说道,“老爷放心吧,老爷忘了我家里做什么的?养花卖花的,保准为老爷培植出一屋子的雪兰来。”乔太太尖声叫道,“贱人,有你什么事。”雅萍一副害怕的样子,鼓起勇气说道,“太太,老爷养了这花,也好去一桩心病,太太该谅解老爷才是。”乔仁泽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苏雅萍笑道,“这花,就养到我房中去吧。”
这几日见识了乔家的富庶,果真是腰缠万贯,苏雅萍知道,这雪兰在谁屋中,老爷就会住谁屋中,乔太太扑过来抢夺,乔仁泽横在当中,咬牙道,“我顾念多年夫妻情分,一再让着你哄着你,可你不知好歹,也罢也罢,从此以后,你就在这上房,一心做你的太太,我和雅萍除去年节孩子们来的时候,就到各处走走。”
乔太太愣住,看苏雅萍抱着雪兰回了屋中,这时乔仁弘神采奕奕走了进来,笑道,“二哥找我?”乔仁泽点点头,一掌掴了上去,把这几日的悲愤都算在了弟弟头上,怒骂道,“不成器的东西,让你和淑娴好好的,偏挑三拣四,这几年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忍了,可这次,怎么能给淑娴和离书?”
乔仁弘捂了脸,“大哥,淑娴也是一时的气话,过些日子就没事了。”“没事了?人都去了庆州府半月,你可知道?”乔仁弘摇摇头,“去了庆州府?怎么?岳丈病重了?”这时张妈妈进来了,流着泪道,“姑爷,奴婢每日去醉仙楼找姑爷,却不见人影。”乔仁泽又一巴掌掴了过来,乔仁弘躲开去,“大哥,我去庆州府瞧瞧就是。”
他这些日子被何翠仙缠着脱不开身,醉仙楼只托账房管着,听到淑娴一去半月,心中颇有些自责,这时乔太太在旁说道,“她拿的和离书,过了族长的手,她若不想回来,可就再见不着她的人了。”乔仁弘一听拔脚就走,进了屋中看不到那两挂珠帘,心中生疑,仔细看过衣橱箱笼,发现淑娴的嫁妆中,值些银子的都拿走了。忙忙飞奔回上房,看来这次淑娴是真的生气了。
对乔仁泽道,“大哥,我这就去庆州府接淑娴回来。”乔仁泽皱着眉头,“若还能劝得回来,回来了就好好过。”乔仁弘点头,“那是自然,不过,二哥,翠仙有了身孕,等淑娴回来,还请二哥二嫂做主,纳翠仙进门。”乔仁泽又一巴掌扇了过来,“什么时候了,还一口一个翠仙。”
乔仁弘躲了过去,对乔太太道,“若淑娴不肯跟我回来,到时候还求二嫂前去相劝。”乔太太叹口气,“如今这情形,淑娴已铁了心,不是我能劝回来的,仁弘啊,你若是有诚心,淑娴顾念着和你的情分,才能回来。”乔仁泽一拍几案,“你二嫂说得十分有理,若是淑娴不肯回来,你就算是给淑娴下跪磕头,也要求她回来。”
乔仁弘本来心中有些愧疚,乔仁泽这样一说,有些埋怨淑娴,你心里不痛快,和我商量就是,翠仙的事,我也没有逼你,又何必跑回娘家去,还煞有介事拿着和离书,嫁妆也都拿走了,回头还得拿回来,好好的,何必要折腾?原本那样贤良,怎么说变就变了?
匆匆出了上房,乔安迎面而来,看见他笑说道,“三叔父回来了?亲家老太爷身子可大好了?”乔仁弘摇摇头,“你三婶娘因翠仙和我置气,拿着嫁妆与和离书回了娘家,都半个月了,我今日才知道。”乔安一惊,“何翠仙?何家不是离开昌都了吗?”乔仁弘摇头,“我怜她家不易,在城外买一处宅子安置,如今,翠仙她,有了身孕,我想纳她进门,你三婶娘不愿意,平安,待我接你三婶娘回来,你也劝劝她。”
乔安阴沉了脸,硬声道,“三叔父先将人接回来,其他的,回头再说。”转身脚步匆匆出了二门,喊声墨砚吩咐道,“拿着鞭子,到爷近前来。”墨砚捧了鞭子过来,笑嘻嘻道,“爷好几日没出门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