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想了一会儿,倒也是这样,他明白白柠的意思,本来白子瑜就在公司有根基人脉。若是因为这件事耽误些时日,白氏他恐怕是再进不去了。
“下午你突然晕倒。”
白子墨要走,刚拿起仍在一边椅子上的外套似乎才想起白柠的事情,偏头看过去:“现在怎么样?如果严重的话,就别一直往妈妈这边跑。”
似乎不太习惯关心别人,白子墨把这几句话说的硬邦邦的别扭:“看护也在,你那手不方便就别乱动。”抿了下唇,喉咙滚动,视线从顾琛身上飘过,看着白柠:“别什么人都信,长点脑子。”
“啊?”白柠倒是楞了一下,白子墨还关心她的智商?
“算了。”白子墨忽然有些烦躁,一挥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头就往外面走,步伐急促:“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明天见。”
门板啪的一声关上,白柠云里雾里。皱了下眉,怎么就好自为之了?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白柠登时就觉得尴尬不自在起来。母亲在安睡,旁边顾琛毫无顾忌的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姿态倒是闲适,凝视着白柠,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这病是熬时间,急也没用。”
“我也知道。”
白柠咽了下喉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心里仍是不安。半响后,抬手盖住了眼睛,声音有些发闷:“赶快好吧,好了怎么着都行。”
两人待了一会儿,顾琛的电话就响了。他看着手机屏幕,站起来,捏着电话的手有些紧:“你一个人行么?我那边有点事要去处理。”
“好。”
白柠巴不得他赶快走,留在这里也是没有任何用处,只碍眼了。“那你去忙吧,我没事。”
顾琛看了白柠一眼,眉头紧皱。
“嗯?”手里电话铃响的急切,他眯了下眼睛。
白柠不想节外生枝:“没事。”
“和你说的那件事,记住了。”
顾琛抬眸漆黑视线盯着白柠,沉静深邃。
“别拿自己赌气。”
白柠一愣就抬头看过去,四目相对,顾琛停顿了片刻,重复了一遍:“赌气的行为非常蠢。”转身阔步往外面走,这回是没有丝毫的滞留,大步流星的出了病房。
病房门阖上,白柠皱了眉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握。
那件事?孩子?
白柠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再找个医院,好好的检查一番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白柠那股子矫情儿渐渐压下去,人要务实。
翌日,白柠是在巨大的声音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就看到母亲手指在床头桌子上乱抓,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心中一凛顿时睡意全无,翻身就趿拉着拖鞋冲了过去。
“妈!”
她碰翻了玻璃杯,满地的碎片。
“你要什么?”
昨晚看护要求离开一段时间,白柠就留下来照顾母亲,她是睡在母亲病房里旁边的小床上。天将将亮,白柠就被闹醒来。
“……喝水。”
林薇眼睛左右看看,毫无焦距的胡乱投,手指在空中有气无力的挥了挥。白柠连忙去倒水,一转头脚就踩到了玻璃碴上,脚心一疼白柠连忙就抬脚。退后两步脱掉拖鞋去看,玻璃碴刺破了塑料的拖鞋鞋底,脚心被扎了一个小口子。
大清早就这么倒霉,白柠十分郁闷的抽了床头纸巾擦了下脚心。衣襟忽然被抓住,白柠猛地回头就撞上了林薇的眼睛,她紧紧抓着白柠的衣服,眼睛里全然是担:“扎到了?疼?”
“没事没事。”白柠扬起嘴角露出个轻松的笑,拍了拍林薇的手背。“我去给你倒水,也顺便扫了着玻璃碴。妈,你先别动好好躺着。”
林薇头上还裹着纱布,白柠也怕她再折腾出好歹。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小心翼翼的安慰着。
“妈,你先放手,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薇松开了手,她看着白柠动了下嘴唇,眼神躲闪了一下就收回手指,乖乖的没有再动弹。白柠看着她孩子似的,心里微微发酸,拉着被子盖住了她的肩膀和手,声音柔软:“你会好起来的。”
心脏骤然一疼,利剑割心一样。
秋天的早晨还是有些冷的,白柠胡乱披了件外套就连忙找来扫帚扫走了玻璃碎片,回头又去倒水。她总是把握不住水温,试了几次才让水不冷不热。
“来,喝点水。”
白柠走过去坐在床边,打开抽屉拿出一枚小小的勺子,舀水往母亲嘴边放。刚做完手术,她还不能坐起来,白柠只是升了床头。
喝了小半杯水,林薇就摇头不喝了,她皱着眉头看白柠:“姑娘,你叫什么?”
白柠一愣差点就把手中的杯子摔了,喉咙哽了下,回头看着母亲。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是陌生的,那根本不是看女儿的表情,尽管知道结果是这样,可还是有些无法面对。
“你……怎么了?”
她看白柠半天不说话,有些疑惑:“我做错……什么了?”
“没有。”白柠笑了起来,鼻子有些酸,抿了抿唇。低头看着母亲的眼睛,笑着说道:“你什么都没做错,你是我妈妈,我是你女儿,我叫白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