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问的男人穿着一身洗得看不清本来颜色的衬衫,胡子拉碴,邋里邋遢。
听到女人这么说,他不屑的冷笑一声,不无讽刺道:“你都想把她们俩杀了,还怕他们狗急跳墙?”
女人浑身一抖,那双空洞的眸子愈发冷了,看着男人的眼神活像是把稻子,随时可能挥向对方的喉咙。
“不要给我转移话题。之前不是说好了,勒索他们一千万,到手就撕票。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把钱提到了五千万?殷智兴,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们是怎么说的?”
“我没忘!”殷智兴烦躁的站起身,“你不就是想报复他们吗?我也一样,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得更狠一点?你刚刚也说五千万,足以掏光他们的家底。多好啊,让他们人财两空,变成穷光蛋,痛苦一辈子,就像他们当初对我的那样,很公平不是吗?”
殷智兴说到这,眼中的贪婪早已显露无疑:“这五千万,足够我离开这里,享受一辈子。这是他们欠我的,本来就应该还给我,就像他们欠了你父母两条命,就该赔你两条命一样。他们也欠了我,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本该过着富裕奢侈的生活,家庭美满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多管闲事才毁了的。”
“现在我不过是跟他们要一点点利息而已,一点都不过分!”
女人迎视着殷智兴的双眼,内心冷笑,她看不上这个男人,无能、自私却又贪婪。
可她没办法,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报仇,只能跟对方合作,借由对方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哪怕心里再厌恶这个男人,为了能够看到纪家人痛苦,她也不得不忍下来。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女人双手环保于胸前,冷冷笑道,“可以。不过拿到钱以后对半分。”
“凭什么?”殷智兴听到女人这话果然沉下脸,“之前不是说好了,你只要她们的命,钱全给我吗?”
“你也是说了是之前,你都能自作主张坐地起价了,我为什么不能分一笔钱?别忘了,孩子是我带出来的,你现在住的地方也是我的。你是出了力没错,但我也付出了不少。撕票本就是必行之举,既然如此,我分一杯羹又有什么不可以?”
殷智兴的脸黑了,眼中也掠过一丝杀意,但他也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跟女人闹翻。
他们计划好的后续逃亡,有一大半行程都是眼前之人安排的,这时候闹翻,对自己没有好处。
“一半就一半。”左右杀一个人是杀,杀几个人也是杀,这钱早晚得回到自己手上。
两人各怀鬼胎,都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在干掉纪雅凤母女俩的时候,顺便干掉这个没了利用价值的“同伙”。
而就在这时,殷智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倏地抬头呵斥一声:“谁?”
女人也跟着吓了一跳,抬头往地下室门口望去,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顿了一只通声黑色的狗崽。
“哪来的狗?”殷智兴面上的防备稍稍松懈,打发女人去处理,“你去把它赶走,我去看看我们的肉票醒了没。”
殷智兴说着便转身去开地下室房间的门,熟料房门刚一打开,蹲在楼梯口的小黑狗便突然有了动作。
就像一支离弦的箭般,一把掠过想要上前驱赶它的女人,直冲殷智兴而去。
下一秒,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便响彻了整个院子。
跟随炭头一起隐匿在院外的几人听到这动静,立马精神了,急急忙忙往院内冲了进去。
地下室内的女人被这个变故给吓懵了,巴掌大的小黑狗就像隐匿于草丛中紧盯猎物的小黑豹似的,一击必杀。
一个飞窜便咬上了殷智兴的手腕,那狠戾劲怕是不从他手上咬下一块肉来不会罢休。
而事实上它也不需要咬下对方一块肉,它这一口精准的咬在了动脉之上。
殷智兴的手腕片刻间血流如注,疼得他煞白了脸,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抖动手臂想把小黑狗甩出去。
无奈,小黑狗就像是黏在他手臂上一样,任他如何折腾硬是不动分毫。
反而因为他的动作,伤口被扯得更大,血流得也更多了。
短时间的急剧失血令很快便让殷智兴手脚发软,脸色也愈发白了起来,他低喘着气从女人大吼:“还不过来帮忙?妈.的,今天不宰了这条狗,我就不姓殷!”
话音刚落,几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便从楼梯口一拥而入,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崔家纪家几人。
殷智兴跟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下意识的就想找东西自保,却终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来不及多做挣扎,就被摁住了。
因着方才的“搏斗”,殷智兴手上的血甩得到处都是,地下室活脱脱一副凶案现场。
翟颐中等人下来时看到这场面,吓得差点腿软。
好在他们很快便找到了两个受害者,注意力也得以被转移。
“小凤,婷婷!”
“颐中,爸妈!”
纪雅凤早就醒来了,只是害怕这两个匪.徒看她醒着又会对她动手,这才一直装作昏迷不醒,保护女儿。
听到殷智兴打开房间的门,纪雅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