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汐这话可以说是无比精准的戳在了乌的死穴之上,他死瞪着叶婉汐,就像是想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闭嘴,你给我闭嘴。”
叶婉汐怀抱着被忽略了个彻底的白小花,冷眼瞧着眼前之人的无能狂怒,好一会儿才冷笑道:“我闭嘴就能改变事实?我闭嘴就能让你继续自欺欺人下去,认为自己对他还有些用处,他对你也还有些感情?”
“你落在我们手里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我不相信他一点不知道?可从你被抓至今已经五六天,他连面都没露,更不曾指挥手下人来救你,哪怕只是尝试都没有。就这样,你还认为他对你是真心的,那他的真心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你闭嘴你闭嘴你给我闭嘴!”乌的拳头不停捶打关着他的这个牢笼,没一会他的拳头便染上了血迹。
“你没资格提他,没资格这么说他。”
叶婉汐眯了眯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我没资格?他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吗?连句话都说不得。”
“你!”
叶婉汐注视着栅栏对面的人,面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收敛。
“老实说,我一直不怎么理解,你为什么会对邬邺荃这么死心塌地?”
乌还以为叶婉汐要说什么,一听这话面上便不由得露出嘲讽神情:“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明白父亲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有多重要?比你的命还重要?就因为他把你从坟堆里挖出来,给了你一条命?可这事你又是从哪听说的?你当时不过只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总不可能生而知之,刚出世就懂前尘、明事理吧?”
“既然不是你亲眼所见,亲身感受,这事必然是从别人那听来的。是谁呢?邬邺荃又或者是他安排照顾你的人?不管是谁,这都说明这事是邬邺荃想让你知道的。既然如此,身处于话题中心的他,绝对是被美化过的。”
“他为了夺舍你,把你当成容器才将你带在身边,养育长大。你难道就一点不怀疑,这个故事是被虚拟出来的?你渴望得到亲情,可或许从一开始你就拥有一个完整而又美满的家,是他夺走了你,甚至……有可能为了得到你,害死了你所有的亲人。”
叶婉汐这话可不是故意夸大其词,挑拨离间,而是结合邬邺荃的本性,做出的合理推测。
以邬邺荃的性子,既然都准备抢别人家孩子当自己的容器使了,必定会斩草除根,绝了后患。
不然将来不管是对方家人来寻仇或者暗中告知容器事情真相,使得对方与自己反目成仇,不再乖乖受他控制都会是他不耐烦应付的麻烦。
乌听完叶婉汐的话整张脸都黑了,握着栏杆的手不自觉收紧,微微颤动。
这么多年,他没想过吗?不,他其实想过的,只是这个想法都还没来得及完全冒出来,就被他压下了。
多年来身边人的洗脑,让他根本不敢想,也不能想,就好像浮现出这个想法都是有罪的,应该忏悔。
但如今被叶婉汐如此无情点破,乌恍然意识到,他不敢有这个想法,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多年根深蒂固的思想,更多的是因为他退缩,恐惧。
他害怕事情的真相与他那二十几年的“自以为”发生出入,甚至截然相反。
真要是那样的话,他要如何立足,如何面对邬邺荃,如何面对孤立无援的未来?
乌的心绪因着叶婉汐的话生出一丝动摇,但很快的他便恢复过来,看向叶婉汐的目光冷漠且讽刺。
“你以为这么说就能挑拨我跟父亲的关系,让我背叛他帮你们对付他?笑话,你们太高估自己,也太小看了我跟父亲的父子亲情。”
叶婉汐眯了眯眼,轻笑道:“父子亲情?我还真没看出来,我只看出一个工具人没了利用价值被随意丢弃的冷酷无情。真正高估自己的人是你,你存在的意义只是成为邬邺荃的容器。失去这个作用之后,你存在的意义变成了帮助他复活。”
“如今他的愿望已经实现,而你也永远失去了价值,成为一件可有可无的弃品。这些天的关押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看清自己的处境吗?他根本不在意你的去向,不在意你的死活。你就是死在他也不会有一分一毫的伤心。”
叶婉汐平静的直视乌的眼睛,好似想要借此看穿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你不是不明白,你只是不敢面对,不愿面对。你,是个懦夫。”
乌的神情扭曲了一瞬,却倏地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冲面前的两人露出一抹恶意笑容:“随你怎么说。反正即便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不止是你们,还有许多人都将为我陪葬。那将是一场绚烂而美妙的祭奠,你们谁也改变不了,谁也逃脱不了。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哈哈……”
叶婉汐的心因着乌的话猛烈跳动起来,不祥的预感几乎将她席卷,令她止不住遍体生寒。
封天域的脸色亦跟着沉下,他一直都知道邬邺荃不可能真的安分,如今的平静都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因为知道,他才愈发焦躁,敌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