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假山处,怪石嶙峋,遮住了阳光,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怪异的阴影,有女子凄惨的哭声,隐隐从阴影处传出。
“我与表哥青梅竹马长大,怎容临晚姜一个乡野村姑掺和进来。”
“三哥,你一定得帮我啊。”温婉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哀求身前的玄衣男子。
他们二人青梅竹马,那他呢?
确实,婉儿眼里从来都没有他,想明白这一点,楚司容脸上泛起苦笑,但还是强忍心头的酸涩,开口宽慰道——
“你与皇兄之间的情意,自然是临晚姜比不上的。”
“呵。”温婉轻笑一声,泪水却盈满了眼眶,“比不上?那为何皇兄不顾文武百官的劝阻,依然执迷不悟封她临晚姜为皇后?”
楚司容并不知道赤炎蛊的事情,因此被她问的一时语塞。
看着温婉满脸的泪水,楚司容终是不忍,叹了口气,“你让我怎么帮你?”
……
由于跳舞时消耗了很多魂力,加之楚天逸的怀抱确实舒服,姜姜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月上枝头。
姜姜缓缓起身下床,双脚刚沾地,还没等站稳,就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摔倒在地,还带倒了一把凳子。
姜姜被摔得七荤八素,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腰,好半晌没有站起身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青衣小宫女端着药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了。
“娘娘!”
看到姜姜躺在地上,她发出一声惊呼,啪的一声,手中的碗摔到了地上,黑色的药汁淌了一地。
小宫女顾不得收拾,赶忙上前将姜姜从地上扶起来,一脸紧张地问,“娘娘,您身子可有不适?”
“无碍。”姜姜摇摇头,看向小宫女,发现她竟是有些眼生,“你是?”
看姜姜无事,小宫女心下一松,回话道:“奴婢名唤桃香,此前一直在小厨房作工,不曾来过前殿,此番是专门给娘娘送药的。”
想到什么,桃香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膝盖一软便要跪在地上,“奴婢方才弄撒了药,求娘娘责罚。”
姜姜伸手制止了她下跪的动作,“无碍,回去再煎上一副便是。”
桃香刚一走,姜姜眼前又是一阵阵发黑,她只得又回床上躺着去了。
她阖上眸子,伸出手指按上太阳穴,“这就是透支魂力的后遗症吗?这个症状还要持续多久?”
“对啊,大概七八天吧。”
“什么?!”姜姜猛地坐起身,脑中顿感一阵眩晕,又栽倒在了床上。
看她反应如此激烈,糖糖语气十分无辜,“我告诉过你啊,是你自己一定要逞强的。”
姜姜叹了口气,原本只想狠狠打温婉的脸,虽然最后结果的确让她很满意,但是苦头还是她咬牙着吞下。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门倏地被推开了,一阵脚步声在屋内响起。
姜姜因一直躺着,此刻意识有些恍惚,听到响动,便道:“把药搁在桌子上就行。”
话落,只听脚步声顿了一下,然后便朝床边走来。
“何事?”姜姜听脚步声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睁眼侧头望去。
却见一位身着玄色衣袍的俊美男子,倚在床柱上,垂眸看她,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
楚司容?
看清男子的面貌,姜姜眼底划过一抹惊讶的神色。
他来干什么?
旋即想到他心悦温婉的事,姜姜脸上的惊疑顿消,估计是今日的春日宴上,抢了温婉的风头,来给他的心上人报仇来了。
这舔狗,当的的确是尽职尽责。
可惜啊,最后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姜姜看着楚司容,眼神流露出几分同情。
楚司容注意到眼前的女子小脸上的神情来回变化。
惊讶、疑惑,恍然大悟,最后竟然还有一种他看不懂的同情。
独独没有他以为会出现的羞怯和畏惧。
是个有意思的,想必也不会太无聊,楚司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姜姜侧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淡淡道:“三皇子此番行为怕是于理不合吧。”
“呵。”楚司容发出一声轻笑,踱步到姜姜床边,俯身凑到她跟前,“皇嫂,何处于理不合呢?”
说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女子的一缕秀发,轻嗅了下。
姜姜被他的动作搞得一阵恶寒,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据我所知,你好像并没有和他有过什么夫妻之实。”这会儿,楚司容倒是连皇嫂都不叫了。
的确,原主虽为皇后,已三月有余,但是楚天逸并未为她举行封后大典,理由便是举行典礼劳民伤财。
而这三个月,楚天逸晚间也没有踏入过未央宫半步,一直都宿在御书房。
也就是原主生性良善,即使是听到宫人在背后里诋毁她,她还一直在心底为楚天逸开脱,劝解自己,要体谅他。
听到楚司容的话,姜姜倏地回头,双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男子,问道:“所以,你想如何?”
楚司容没有想到姜姜会突然扭头,一时间没来得及躲开,他的眼睛撞进了一双含水秋眸,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