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传来肉体撞地发出的声音,姜姜倏地将头转过去。
厉爵正被两名保镖按在地上,双手反绞在身后,他那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她果然在这!
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厉爵心头涌起万般情绪。
错愕、震惊、惊喜、愤怒,通通交织在一起,在厉爵的胸腔膨胀,五脏六腑被挤压地生生撕裂般的疼。
“你果然在这!”厉爵咬牙切齿道。
想到这些天为了找她,自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心里备受煎熬,过得是生不如死。
而她呢,呵呵。
“宁小姐,过得不错啊。”厉爵冷笑一声,挣扎了一下,想要从保镖手里挣脱,无果。
“怕不是又勾搭上哪个男人了吧?”
他说起话来毫不留情,似是要把这些日子内心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怎么着,有了新欢,开始对我这个旧情人避之不及了?这么躲着我,生怕我耽误你的好事?”
话落,却见女孩只淡淡地盯着他看,目光平静宛若一池死水。
双目对视间,厉爵慢慢噤了声。
“你们把他放开,我有几句话跟他说。”姜姜瞟了一眼压制着厉爵的两个保镖。
“这——”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为难,最后还是依言松了手,站在一旁。
姜姜踱步到厉爵身侧,递给他一张纸巾,轻声道:“擦擦吧。”
厉爵死死地盯着她,一双眼满是不甘,“给我一个理由。”
他伸手接过那张纸巾,把它牢牢地攥在手心里。
纸巾上还带着女孩身上独有的香气,一缕缕若有若无地钻到厉爵的鼻腔,稍稍抚慰了他躁郁的心。
哪知她的下一句话就又将打入了无尽的深渊。
“需要什么理由?我们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女孩的语气平静无波,听在厉爵耳畔却像是一把尖刀在他心上,划出一道道伤疤,瞬间鲜血淋漓。
“你竟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厉爵苦笑,腿脚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话刚出口,他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了,他想到了。
那天在家门口,江承也说过这句话。
当时他还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但此时,这句话落在自己身上时,才恍然发觉,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威压却如此之大。
厉爵微微弓起了背,正午的日头从树叶缝隙洒下,落在他的肩头。
可他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只觉如坠冰窟,四肢百骸都是冷的,呼出的气都带着冰碴。
但跟江承不同的是,他现在还在维护着他的尊严,他内心的高傲不允许他二次三番去低声下气求一个女人。
厉爵从兜里摸索出一根烟,火光一亮,袅袅烟雾从指间升起,遮住了他眼底的破碎。
半晌,他才极力克制着语气中的哽咽,开口,“这几天怎么样?”
他在努力地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可是颤抖的手指却将他的内心暴露地一清二楚。
看他迟迟不开口,姜姜本欲转身离去,此刻听到他的问话,姜姜顿住了脚步。
“还好。”
只不过除了失去了自由,真的还好。
厉爵垂下眸子,轻点了下头,干涸开裂的嘴唇蠕动一番,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脚步声响起,萦绕在鼻尖的幽香慢慢淡去,他禁不住抬眼望去。
女孩纤弱的背影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直至她俯身进到车厢里,厉爵都没有想明白,这熟悉感的来源。
指间被烟蒂烫出一道疤,他依然浑然不知。
晚上收工回家,一进门,姜姜就感受到客厅里的低气压。
傅西泽正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站在一旁的管家看到了她,一直冲她挤眉弄眼。
怎么了这是?姜姜不解。
傅西泽注意到门口的响动,睁开鹰隼般的眸子直直地朝她射来,姜姜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这几天傅西泽心情都不错,导致她都忘了他实际是个反派大佬来着。
“他怎么了?”
姜姜一边在心里暗自问着糖糖,一边迈开腿,装作一脸轻松样子地朝沙发走去。
“今天中午,你和老情人见面被他发现了呗。”
被它这么一提醒,姜姜才恍然回忆起还有这回事。
走到沙发前,姜姜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正想要开口解释什么。
哪知,男人根本就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只侧看了一眼管家。
“开饭吧。”
他语气淡漠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看样子并没有打算对她兴师问罪。
姜姜乐得他不在意,她还省了解释的机会。
吃饭的时候,傅西泽只简简单单询问了几句姜姜今天的拍摄情况,其余的便一概没有多问。
后来他便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餐桌的气氛冷凝到了极点,姜姜不在意,依然是忙不迭低头干饭。
深夜,乌云密布在天幕上,星子黯淡无光。
空气中偶有携着水汽的风,顺着窗缝,丝丝缕缕遛到姜姜的房中。
引得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