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近你,的确是别有目的的。”顾廷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女孩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他垂下头,阖了阖眸子,这才艰难地把隐藏在心底的秘密,缓缓的讲述了出来。
说完后,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女孩的眼睛。
他生怕看到她会变得冷漠的眼神,充满恨意的眼神。
他的心慢慢沦陷在深渊泥沼中,如同一位死罪难逃的罪犯,等待最后的审判。
却迟迟没有等来女孩的回话。
她是不是现在非常恨他,恨到连都不愿跟他开口。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脏好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攥住一般,疼的厉害。
从灵魂深入涌出阵阵寒意蔓延到他全身,像是要将他吞没,冷的他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顾廷的耳边终于传来女孩毫无波澜的声音。
“所以说,你一开始接近我,其实是想把我的肾,移植给那个叫白楠的女孩?”
“她吃了我外公给她配的药,身体出了问题,所以来要我的肾?”姜姜轻笑一声,“而我的肾,正好跟她匹配?你不觉得很巧合吗?”
这件事情确实有一些太过于巧合,巧合地让她觉得好像就是专门在针对她。
姜姜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冲着他居高临下道:“你走吧。”
她现在有点乱,想要赶紧将脑子里的杂乱的思绪清理一下。
半晌,见顾廷没有动静,“你怎么还不走?”
她像是想到什么,淡淡道:“你放心,叔叔那边我不会不管。”
顾廷听到这话,嘴唇颤了颤,才从嘴里艰难地吐出话来。
“那以后……”
他话没说完,就听“咣当”一声。
他睫毛轻轻颤了颤,眼眶倏地涌上来一股酸涩。
他慢慢抬眼看过去,女孩已经离开了客厅。
一瞬间,他的胸口仿佛被洞穿,寒风呼呼地钻里钻,又冷又疼,他不禁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姜姜,他走了。”
姜姜轻轻点点头,看起来并不在意,手中拿着一只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不生气吗?”糖糖看了她的表情一眼,小心翼翼问。
姜姜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身子往椅背上倚靠,叹了口气。
“说不生气是假的。”
接着,她顿了顿,“但是,他主动对我坦白,比从别人嘴里得知,会让我更好受一点。”
糖糖听见她这么说,有点不确定,“那你的意思是原谅他?”
原谅?
姜姜轻笑一声,不答。
……
次日清晨
姜姜走出门,看到顾廷站正站在一边,旁边还停了一辆车。
她挑了眉头,想到自己不用挤公交了,她也不矫情,直接就坐了上去,有福不享是傻子。
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姜姜刚来到研究所,就被温伯舒叫了过去。
她走到门口,就见温伯舒一脸兴奋地拿着几张纸,看她来了,直接朝她招招手。
“来,姜南。”
姜姜走过去,一脸疑惑,“温伯伯,你什么事这么高兴?”
温伯舒直接将手中的报告递给她,“你看看。”
她接过来,发现原来是上次见面时,她交给他的那些药方。
“不仅实验成功了,而且治疗效果惊人,这是中医药史上最大的突破。”温伯舒振奋道。
“上面已经决定了,不久就要大量投产,让每个人都能买得起,用得到。”
“中医药有望复兴啊!”
说完,他擦了擦有些泛起水光的眼角,声音略带哽咽。
姜姜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了,心中也颇具感慨,“在您的领导下,我也相信一定可以。”
温伯舒听到她说的话,忍俊不禁,“小丫头,别学那些个老油条恭维我了,你才是后生可畏啊!”
姜姜来到这里没有多久,就帮忙突破了很多研究上遇到的瓶颈。
狠狠打了那些,觉得她是靠关心进来的人的脸,让他们心服口服。
“我也就是尽了自己应尽的义务。”她浅笑回应。
说完,她像是想到什么,打开背包,拿出一副药贴,“温伯伯,我前几天看您好像走路不太舒服,这是我自制的,您试试看吧。”
温伯舒自她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草药香,但他一个老头子,也没好意思问。
当她打开背包时,那股香气更盛了。
他接过来,放到鼻子下方,嗅了嗅,有些惊讶,“你自己做的?”
边说,边撩起裤腿,贴在膝盖处。
顿时,膝盖处的钝痛就消失了,一股清凉感顺着膝盖处蔓延至他的全身上下,他惊讶道:“怎么这么好用,你用的是什么药?”
姜姜笑着从背包里拿出几粒种子,“这个就是这种药物的种子,是我还在乡下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温伯舒狐疑的抬头瞅了她一眼,面上露出似笑非笑地笑容,“你发现的?”
“是啊。”姜姜面不改色心不跳。
温伯舒无奈地摇摇头,小丫头真当他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