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速度,庄浅都被吓到了,迅速回想了一番近来发生的事情后,她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恻恻然的毛毛感觉:这人老是神出鬼没,身上还背着血淋淋的命案,现在又这么快出现,而且丝毫不像急赶而来的,倒像是……像是他就近注意着她似的!
这种推测让她霎时脸色都僵硬了,无数‘斯文败类’与‘精致禽兽’的标签在眼前跳动;可她面前的年轻男人却半点被怀疑的自觉都没有,他看她的眼神就跟看着个移动智力残障人士一样,又像看着个神经病,两三秒之后,高贵冷艳地开了尊口:
“真那么怕死的话就哭一哭,女人多哭一哭还是有好处的,排毒又健康。”
庄浅:“!”
乔焱见她一副遭雷劈过的样子,原本一直阴沉的脸蛋终于转向多云靠晴,他侧身挤开她径直去了沙发,捡起她摔在地上的遥控板,将电视声音调小,这才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庄浅真就跟只上了发条的小狗似的,他一招手,她就乖乖过去了,坐在离他稍有些距离的沙发上。
两人一时都没有主动开口。
庄浅抽空观察了一下面前的年轻男人,发现他坐姿很端正,哪怕是在柔软的沙发上,依旧背脊挺直,半点不沾沙发靠背,两条长腿也是很周正地靠在一起,没有随意翘腿,他的头发较之从前浅了些,肤色更深。
从两人这两天短暂的接触来看,庄浅初步断定:当初乔箬或许没说谎,这两年,乔焱可能的确在部队。
除了部队,她实在很难想象,还有什么地方能这么迅速地改变造就一个人。
当然基因可能也是个重要因素,将门无犬子嘛,庄浅有点暗搓搓羡慕嫉妒恨。她也不是见不得别人好,她就是见不得别人离了她会更好。
眼前的年轻男人,自律而严谨,克己又冷清,身手不凡,智商秒杀大众,正好印证了当年乔焱大姐的一句话:庄小姐,你让一个该上大赌桌的男人,学会打小牌,很难讨人喜欢。
庄浅当时竭力反对,此刻却觉得被打脸啪啪地疼,有些说不出口的难堪。
乔焱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别扭,却难得没有戳破,也没有提及这种会令彼此尴尬的话题,只随手将裤兜里的白色手机摸出来,递给她,“手机你拿回去吧。”
庄浅一下子回神,“这么快破解了?”才十分钟呢。
乔焱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没办法,”庄浅这下有些急,握着手机道,“乔焱,你别出尔反尔不像个男人,我们明明说好的,你现在却耍我?”
“谁跟你说好的了?”年轻男人似笑非笑,睨了眼她气急败坏的表情,一根指尖无聊地戳了戳她的下巴,唇瓣翕动,“搞清楚,你找个人修修电脑也是要付工钱的,就凭一句无中生有的‘我们说好的’,要让我肝脑涂地,你当我是刚出校门的无辜傻白甜?”
啪啪啪。
庄浅今天觉得自己脸都快被打烂了,不明白傻白甜的乔少爷怎么变这样了,又气又委屈,就骂他,“我怎么无中生有了?你要是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那就不该收我手机,更不该从我手中骗走程序,现在你翻脸不认人,我怎么、怎么……”
“你怎么判定,我究竟是真的没破解程序,还是想将‘吞噬者’的内账占为己有?”乔焱轻轻抬了抬她的下巴,耐心地替她补充了没说完的话,“你放心,欺负你,没有想象中那么让我有成就感。”
庄浅一愣,下意识不愿意去看他此刻的神情,便又听见他道,“项目我已经拷贝下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
庄浅猛地抬起头来,试图从眼前这双墨黑的漂亮眼睛中看出端倪,结果却什么都看不出,她心中渐生疑惑:如果不是乔焱演技在两年内炉火纯青赶上她了的话,那他此刻这句话算是认真的许诺。
可就是这样庄浅才不解:乔少爷像是会说出“想办法”这种话的人?呸,跟她在美国遇见过的何美人一样,这俩都是典型那种‘本大爷全世界最叼你们全都给老子跪’的it狗,在行业内,这种人自己就是办法本身,还用得着“想”?
庄浅现在确定了,乔焱身上有些奇怪的地方——要么是他有难言之隐,要么,他变精了在蓄意忽悠她。
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怎么舒服。
乔焱这时候却似乎看不出她的异样,他懒洋洋靠过来,脑袋就蹭在她肩膀,在庄浅要伸手推他的时候,他一只手拿下她的手,突然问道,“婚礼已经定下了?就是下月初八?”
庄浅心底一惊,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一茬儿,下意识去看他表情,结果,就看到笑眯眯的一张漂亮脸蛋,近在咫尺。
“是、是的,初八。”她有些紧张得都结巴了,在那双眼睛的含笑注视下,怂得莫名其妙。
“初八啊,”乔焱认真念了一声,似乎是在思考,然后他又笑了起来,伸手仔细替她顺了顺发,用那种亲爹嫁亲女儿的温柔语气说,“我这两天手贱翻了翻黄历,初八这日子我记得,不太好,大凶的呢,严重点怕会有血光之灾。”
庄浅:“!”
乔焱蹭了蹭她变色的脸蛋,无辜而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结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