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去。
“哎~你等等我~”
鱼幼薇忍住笑意,提了提怀里的白猫,连忙追了上去。
曹长卿看着快要走远的两人,仿佛看到了色彩缤纷充满欢笑的楚国王宫,当时的姜泥也是这般天真烂漫,也不知带她返回西楚究竟是对是错。
五彩斑斓的回忆逐渐褪色成黑白,欢笑替换成了厮杀与哀嚎。
到最后,只剩满目血色,以及躺在血泊当中的王室尸体。
其中一具便是属于姜泥的母亲,楚国的王后...
他经历过和爱人无法相守的痛苦,在他心底,其实不愿拆散这对有情人。
可复国又是他毕生所愿,想要以此证明,西楚灭国与楚国王后无关,那个女人,并不是祸国殃民的罪人。
闭目缓睁。
耳畔已经没有了清脆如风铃般的嬉笑,曹长卿伸手沾下嘴角,适才被大河剑意冲击的气血因思绪翻涌而再次从嘴角溢出。
一抹殷红的血液沾染在指腹,就如同回忆里的那片血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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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泥走后,车厢顿时空荡下来。
李淳罡终于可以独霸整个座位,想怎么躺就怎么躺,想怎么抠脚就怎么抠脚。
没有了姜泥在旁督促他洗手洗脚,不要乱抠。
看起来自由自在,却总觉沉闷许多。
周寂依旧在车厢里照看他的藤蔓,突然感觉马车停下,听到舒羞恭敬的道了声‘前辈’,抬眸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裘袍、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老人掀起车帘挤了进来。
“李剑神不是在坐前面那辆马车吗?跑我这儿干嘛?”
周寂看着一进车厢就占住侧边长座的李淳罡,眼皮直跳。
李淳罡翘起二郎腿,抱怨道:“别提了,姜泥那丫头刚走一会儿,徐凤年那小子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坐在那里沉默寡言,闷的人着实难受。”
“所以你就来霍霍我了?”周寂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之前为何要跟鱼幼薇换马车,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我洗脚了!”李淳罡身子后仰,说着就要蹬掉草鞋给周寂展示,却感到心头一悸,一种极度的危险从心底泛起,在周寂冰冷的目光下讪讪的放下双腿,强调道:“刚在寺里的池子里洗的。”
“要不你还是回去霍霍徐凤年吧?”
周寂轻抚花盆当中藤蔓,给他支招道:“当初我们答应徐凤年要写武功秘籍,我的两本早就已经交付,你的第三本好像迟迟都没什么动静,如果实在无聊的话,不妨回去边写便教,说不定气氛就没那么沉闷了。”
“唔...倒也不是不行。”
李淳罡思忖片刻,掀起车帘向舒羞讨要纸笔,舒羞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当即把纸笔交给了李淳罡,旁敲侧击问起‘白带抱朴诀’,她追随徐骁正是为了这套功法,倘若能从李淳罡那里得来,就可以原地拆伙分行李,回她的高老庄去了。
常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李淳罡懒得搭理这个让他颇为厌恶的女子,不过刚拿对方的纸笔,又不好用一个‘滚’字回应,于是便随手指了指车厢,说了句:“问他”。
没给舒羞反应的时间,直接纵身飞向前面那辆马车。
舒羞只觉眼前狂风掠过,车帘随风卷起,面前已经不见了李淳罡的踪迹。
舒羞无奈的看向周寂,卷起的车帘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缓缓放下,隔在了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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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车队行至一处山间修整,李淳罡果真把一剑开天门的奥义传授给了徐凤年,就在他闭目领悟之时,宁峨眉拿着手下捡到的木匣朝营地匆匆走来。
“世子,凤字营刚在营地外面捡到一个匣子,上面还贴着一张字条,说是献给世子。”
徐凤年缓睁双目,魏叔阳和青鸟靠了过来。
徐凤年接过木匣,正要打开,却听魏叔阳谨慎道:“小心匣子里面有机关。”
周寂从旁经过,拿起匣子左右翻看一眼,随手丢他怀里,“就是个普通的匣子,里面装了本书。”
“能知道我们行踪,并且可以悄无声息的把木匣送到凤字营手中,匣子普通,里面的书肯定就不普通了。”徐凤年抽开木匣,看着扉页写的一行字,脸色骤然变化,起身朝四周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吴素生平记事》”周寂好奇道,“吴素是谁?”
“她是我娘...”徐凤年大致翻看几页,合上书本,努力平复内息,却仍有些激动道,“这里面写的是我娘京城遇伏那一夜消息。”
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查,徐凤年早已知道母亲的死因就是和那一次遇伏有关。
但其中细节,却是始终无法查到。
这俨然已经成为徐骁以及徐凤年姐弟心中的执念,如今得到线索又怎能不让他心情激荡?
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以后,徐凤年再次翻看书本,从头开始仔细阅读,当看到每一页纸上的水印花纹,好奇的展开道,“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