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
司藤一动不动的pia在地上,原本柔顺如瀑的长发散乱两边,将她的脸颊遮掩。
周寂咽了一口唾沫,看向缓缓朝他转来的脸,很贴心的帮司藤把发丝从她唇间拨开,小心翼翼撩到耳后,“我说我是在救你,你信吗?”
就连从高空坠落都能把脑袋掰正,这等意外又岂会伤的到她分毫?
只不过事先精心搭配的妆容却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眼线眼影粉底口红简直一团糟,还好底子不错,即便摔坏了妆,本人还是挺好看的。
司藤死死的盯向周寂,又一根发丝从耳畔滑落,耷拉在她鼻尖来回晃动。
周寂目光一起随着这根发丝摆动,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然后赶忙憋住,轻咳一声把司藤扶起,“沈银灯在山洞里安置了机关暗器,刚才事发突然来不及反应,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还好你没有受伤。”
司藤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她自然也知道事急从权的道理,也明白刚刚周寂确实险之又险的救了她一命,可知道归知道,即便心里头万分感谢。
可一回想到周寂忍不住笑出声来的表情,她还是忍不住火大,悄悄把这件事在心里又记下一笔,转身恶狠狠的看向了从地洞中浮空而出的诡异身影。
此时的沈银灯仿佛和地洞中的毒蝇伞融成了一体,周身上下散发着浓稠的血雾,无数血肉从地洞里翻涌而出,在她周遭形成了一件诡异又华丽的长裙,无数菌斑和菌丝在表面来回蠕动,输送着地穴深处蕴养了三百多年的养料。
不仅如此,她额间的皮肤也逐渐贴向骨头,形成一层又一层的角质从额间凸出,血渍般的褶皱,脖颈悬挂着一团血雾包裹的圆珠,让人摸不清虚实。
沈银灯说话间,男声女声不断切换,更是着实了司藤所说的‘不男不女’传言。
周寂这次是真的可以了。
之前的坏女人坏归坏,但颜值确实尚可。
但现在一开口就是男声女声的交替,让周寂第一时间想起的却是‘女装大佬’。
好家伙,比范闲味还冲!
冲归冲,眼前的沈银灯带给周寂的压迫感却已经远超过他所见过的所有人。
司藤也没有心思和周寂开玩笑,虽然仍是一副倨傲的模样,但眼神中的肃然和忌惮让周寂愈发感觉对方的可怕。
............
云溪寨。
在雕琢最后一枚银锁的央波忽然感觉到莫名的焦躁,抬头看向远处的黑背山刚要起身,却又回想沈银灯之前交代的话。
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去,安心在家等她。
可随着心头的不安与焦虑越来越强烈,央波眼中也逐渐闪烁起挣扎的红光。
如果周寂在这里,肯定能认出这道红光和沈银灯当初对自己施术时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一个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一个是蛊惑人心的控制。
就在他纠结犹豫的时候,寨子外围影影绰绰的走来一群人影,看起来步履蹒跚,模样都很狼狈。
央波撑着窗台向外探出大半身子,依稀认出这些人就是阿银的那群朋友,可央波细数好几遍,仍旧没有在人群里找到沈银灯身影。
“不好!阿银一定是出事了!”央波当即翻出窗户,快步迎了上去,“嗨!阿银呢?阿银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这一路下山,悬门众人几乎已经风声鹤唳,这时候看到草丛里突然窜出来的央波当即吓了一跳。
苍鸿会长与白金教授对视了一眼,白金上前一步和和气气的说道,“沈小姐还在后面呢,说是待会儿才能回来。”
“你骗我!你肯定在骗我!”央波双拳紧握,朝苍鸿逼近一步,“你们肯定是遇到了危险,然后把她丢下不管了是不是?”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苍鸿在山洞里已经被落石砸得鼻青脸肿,一开口就脸皮抽痛,眉角的乌青和褴褛的衣衫看起来毫无说服力。
“她在哪?你们把她丢在哪了?”
往日里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央波此时看起来有些可怕,“不告诉我,我就杀了你们。”
白金眉头微皱,看着双目充血,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央波,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远处的山谷中传来一声轰鸣巨响。
犹如开山碎石,惊起无数飞鸟。
“她在那里!她就在那里!对不对?”央波没有等待白金的答复,而是直接甩开众人朝山林深处抹黑爬去。
从小在苗寨长大,他对这里的地势也颇为了解,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他从捷径直接赶到了山洞所在的另一侧山谷。
此时的洞口已经坍塌了大半,崎岖湿滑的小径上也满是断枝碎石。
随着他越走越近,洞内传来轰鸣和火光也越发清晰。
当央波脚步踏进山洞的那一瞬间,一个有些虚弱却不容置喙的声音从山洞深处传了出来。
“不要进来!”
“阿银?!”
“央波,不要进来!”
是阿银的声音!
央波面露喜色,第一次违背了沈银灯的嘱托,推开洞口的乱石钻了进去,摸索着周遭的石壁转过拐角,幽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