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几日,令周寂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当着玉帝和十大金乌的面逃出桃山,按理说天庭应该会和之前那般派出天兵天将下界缉拿才对,但这都过去五六天了,天庭那边迟迟没什么动静。
瑶姬经过休养已经恢复些许法力。
周寂决定再次去趟天庭,杨婵担心二哥执意随他同去,两人来到南天门外,发现天门守卫只剩两人,还有一队天兵行色匆匆,朝天河方向赶去,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莫不是二郎受困天庭,尚未脱逃?”
周寂转头看了杨婵一眼,杨婵秀眉微蹙,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周大哥,我们跟去看看。”
周寂点了点头,拉着杨婵的手腕绕到天兵前方,闪身隐入云层。
待到天兵走近,周寂运转法力,从旁边摄来一团云雾朝队列吹去,云层遮挡视线,前面的天兵根本没有觉察队伍末尾突然少了两人。
杨婵看着周寂蹲下身子从晕阙的天兵身上扒衣服,掩嘴惊呼道。
“换衣服啊~这里到处都是天兵天将,我们这身不便隐藏,伪装天兵,比较方便行动。”周寂将扒下来的盔甲递给杨婵,从袖里掏出一匹帆布凌空绕了一圈,将她围在里面。
杨婵手里捧着盔甲,环顾四周,厚厚的帆布隔绝视线,只能勉强看到周寂蹲下身子在从另一个天兵身上扒盔甲。
明明只需把盔甲套在身上,周寂仍展开帷幕帮她遮挡。
杨婵心中一暖,又有些失落。
说起来两人相识也已三年,周寂虽然性格温和,从未轻薄孟浪于她,但对杨婵而言,总感觉有一丝无法言喻的疏远.....亦或是见外。
就好像明明近在迟尺,中间却隔着这层帆布;明明只隔着这层帆布,心与心的距离却又好像遥不可及...
周寂换好盔甲,转身看向帷幕道,“三妹,好了没?”
“嗯,换好了。”
杨婵掀开帷幕,穿着明显大了一号的盔甲,有些局促的走了出来。
周寂瞧着头盔下面露出的俏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收起帷幕,走到杨婵跟前,伸手把歪七扭八的头盔扶正,笑道:“瞧着还挺精神的嘛~这叫啥?英姿飒爽。”
“周大哥~~”杨婵听出周寂调笑的意味,嗔怪的瞪了一眼,扶了一下又快倾斜的头盔,跺脚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是是是,找到二郎行踪要紧。”周寂忍住笑意,拨开云雾道,“刚刚那只天兵队伍还没走远,我们快些追上。”
杨婵点了点头,随周寂一路飞向云层深处,悄不做声的混进了队伍当中。
周寂起初已经做好被人发现就制住整只小队的打算,然而奔赴天河的天兵伤亡极其惨重,几乎每一队都有新人补充,周寂带着杨婵周转好几个队伍,四处打听情况。
整理完各处得来的情报,周寂这才知道杨戬凭借石斧重创十大金乌,原本只是为他们拦截追兵,结果打着打着打出火气。
由怨恨化出的石斧激发出杨戬心底的恨意,于是他打算借此机会一路杀上天庭,为自己死去的父亲和兄长报仇。
玉帝气急败坏,不顾众神反对,命天奴夺了天蓬元帅的帅印,强行打开天河水闸用弱水淹死杨戬。
杨戬被弱水所伤,如今不知所踪。
弱水也因脱离天闸失去控制,犹如洪水泛滥,冲垮天闸堤坝,不由自主的朝四周漫散开来。
天河弱水,鸿毛不浮,飞鸟不过,除了龙族,任其有多大神通,也无法在弱水里存活。
一旦落入下界,一滴就会变成万滴,届时将会给世间生灵带来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人间可能就此覆灭!
天庭众神光是阻拦弱水在天庭蔓延就已经疲于奔命,根本抽不出人手派去抓捕周寂、杨戬、三首蛟等一众天庭要犯。
周寂远远看去,天河泛滥,浩瀚的弱水怒吼着倾泻而出,整个天庭宛如一片汪洋,而在奔流的弱水中似乎有位女子若隐若现,虚无、缥缈、轻盈、婆娑,半透明的身子似与弱水融为一体,双臂张开,晶莹剔透的薄纱随风舒展,裙裾飘飘,所到之处,尽数化为汪洋。
远处正在修建的凌霄宝殿已经被弱水冲垮,数以万计的天兵天将被弱水吞没,消于无形。
得知弱水落入下界便会引来人间浩劫,杨婵难掩心中忧虑。
周寂轻叹一声,神色幽幽道:“先是十日临空,又是开闸放水,本以为桃山那些话可以让玉帝有所触动,没想到他还是这般刚愎自用,昏庸无道.....自诩天命就可以罔顾凡间生死...全然不顾后果。”
遥想曾经,眼前一切似曾相识。
当初琼华派倾尽三代之力,举派飞升,眼看抵达昆仑天光,就要成功偷渡,却被他们信奉的九天玄女出面阻拦。
琼华派有错,下界生灵何错之有?
为了彰显天威,天帝将琼华派山体燃起天火砸落人间,不顾下界生灵性命。
如果不是他将伏魔御雷剑引爆,炸碎山石,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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