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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蟹肉确认这些螃蟹并非永安楼从南边运来的江南蟹,宋引章示意孙三娘向围观众人一一展示,松开了被绑在街边的伙计,指认出涉嫌掉包逃离的酒楼掌柜。
“证据有了,就请贵府准备接状子吧。难道身为宗室,便可以随意对百姓私刑么?回头我倒想好好请教一下来我们永安楼的御史们!”
宋引章此言一出,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管事顿时慌了,连忙走下台阶,点头哈腰的朝她赔礼道歉,两家又非不死不休的仇敌,宋引章此举只为威慑幕后之人,告诉他们耍阴招就奉陪到底,所以并没有真正深究郡主府的责任,接受管事的道歉,不仅漂亮的度过危机,还借此宣传了她们酒楼的江南蟹。
回到酒楼,孙三娘犹有几分后怕,听闻消息赶来的杜长风抱住孙三娘安慰几句,刚巧被傅子方看在眼里。
傅子方当初被孙三娘和傅新贵宠坏,性格本就薄情寡义、恶劣至极。看到两人抱在一起,摔了手里的碗碟,就往外跑。
孙三娘和杜长风赶忙出门去追。
傅子方眼看就要被两人追上,不惜爬上河边护栏,朝生母以死相逼、恶语相向。
看到有人跳河,周围顿时围满行人,周寂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往外看了一眼,本以为还是那个长乐郡主府的事情,结果看到人群当中的孙三娘、杜长风和傅子方三人,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你们都别过来,要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傅子方站在河边,一脸愤怒的看向面前的孙三娘和杜长风。
孙三娘心急如焚,却又不敢靠近,只能苦口劝说道:“子方你别犯傻,到娘这儿来!”
傅子方眼里满是怨毒,咒骂道:“闭嘴,我才不要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当娘,你、你竟然和别的男人私通!你不要脸!”
哗~
一听有人私通,围观群众纷纷朝孙三娘和杜长风指指点点,孙三娘瞬间白了脸,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儿子会对她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语。
“傅子方,你怎能对你娘这样说话!快些认错!”
杜长风作为读书人,三纲五常最重礼法,见到傅子方如此恶毒,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
“我没错!”傅子方恶狠狠的瞪着杜长风,语气加重几分,“错的是你,不,你卑鄙无耻!你不要脸!明面上当我的夫子,背地却和我娘不清不楚....”
说话间,周寂已经挤进人群,身旁香风拂过,侧目一看,只见宋引章阴沉着脸,朝傅子方走去。
“引章。”
孙三娘看到宋引章气势汹汹的走向傅子方,连忙唤了一声。
傅子方色厉内荏的威胁道:“你...你别过来啊!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然而,现在的宋引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单纯、怯懦怕生的小白兔了,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场深深震慑住傅子方,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却发现身后就是河滩,再一回头,宋引章已然走到跟前。
“你...你...你想做什么?”
没等傅子方说完,就看到宋引章冷着张脸,提起裙摆,抬脚将他踹进水里。
“子方!”孙三娘唰~一下,面无血色,踉踉跄跄的扑向河边准备救人,却被宋引章抬手拦住,看着不停叫“救命”的傅子方在水里扑腾,孙三娘有急又怒,攥住宋引章的胳膊,嘶声道:“引章!!”
即便胳膊被攥的生疼,宋引章依旧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站在河边,冷着张脸看向河里扑腾的傅子方道:“这儿的河滩浅得很,淹不死人。”
果不其然,傅子方扑腾几下便站直身体,发现浅滩的水甚至漫不过他的腰间。
另一旁的葛招娣驱散众人道:“没什么好看的,当娘的收拾混账儿子呢~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傅子方浑身湿透,怨恨的瞪向众人,嘶声尖叫道:“我不是混账呢!”
“你就是!”宋引章语气加重几分道:“以前在钱塘,三娘把你当心肝一样养大,可你是怎么回报她的?如今在东京,三娘不计前嫌,给你最好的吃穿,让你上最好的书院。她当了慈母,可你当孝子了吗?”
宋引章越说越气,她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想尽孝道却无能为力,最终连姐姐也死在乐营教坊,只剩她孤苦伶仃。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会有人这般薄情寡性,冷漠无情。
“引章你别说了。”孙三娘心如死灰,瘫坐在地上语气毫无波动的轻声阻止。
傅子方仍不悔改,依旧嘶吼道:“可她是我娘,她跟不三不四的男人瞎混,就是不对!”
这下杜长风也忍不了了,蹲下身子看向傅子方,一脸严肃道:“你给我听着!我是你的夫子,今科进士,朝廷命官,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你娘兰心蕙质,贤惠爽朗,是位可敬可亲之人。我和她一个君子,一个淑女,两情相悦,乃是世间最美好之事,没有什么可值得羞耻的!”
“可我就是不许!书上说了,女子要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只要我不同意,她就不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傅子方从小被人溺爱,早就任性习惯了,以为撒泼打滚闹一闹,不管什么事孙三娘都会允他。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