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着吩咐伙计的间隙,宋引章鬼鬼祟祟的溜到隔壁房间,半掩房门探头朝走廊左右看了一眼,确认张好好没有发现异常,蹑手蹑脚的合上房门,宛如地下接头一般,压低声线,凑到周寂耳边,小声道:“池衙内那边怎么样了?”
温热的吐息喷洒到耳边,带来丝丝撩拨心弦的酥痒,周寂侧头避开,不动声色的退后半步,微笑道,“我已经派人请他去了,算下时间,也快到了。”
宋引章这才放下心来。
出来太久容易引起张好好怀疑,宋引章和周寂简单对照一番计划,领着送来冰块和冰沙茶饮的伙计回到张好好房间,临近门前,还有些心虚的整理一下服饰妆发,深吸一口气,笑着走了进来。
戏台今日临时加演的一场戏引来满堂喝彩,完全压下了隔壁房间二女说话的声音。
戏文内容讲的就是一对儿痴男怨女明明相互喜欢,却因不愿表露,而各自伤心的桥段。
过了片刻,周寂目光掠过窗外,缓步走去,向下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池衙内的身影从马车下来。
池衙内跟着伙计来到周寂所在的雅室,刚要开口,就被周寂指了指戏台,抬手制止,示意他先入座。
池衙内回身看向正在表演的戏班,顿时明白过来,顺着周寂指着的位置坐下,背靠墙壁,侧头看向楼下。
这一折戏文已近尾声,他来的较晚,最开始的时候不太清楚故事经过,听了一会儿逐渐沉浸其中,再次想起张好好,心里五味杂陈,分外难受。
‘锵~’
最后一声铜锣收场,一片叫好声过后,茶楼恢复片刻安静。
就在这时,池衙内突然听到隔壁好像有人说话。
其中一人,好像就是张好好。
池衙内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旁边墙壁,听出张好好带着哭腔的声音,下意识的准备起身去隔壁看看,站起一半就听到宋引章问她后不后悔。
说不后悔是假的,张好好本想假装洒脱,说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之类的话,可惜这些话只能自己骗自己,面对小姐妹谈心,她还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池蟠那天特意买了只鹩哥儿哄我开心,还在亭台等了我大半夜,我不该把气洒在他头上的......我们呀~在感情方面都太笨拙了.....”
“你也知道你错了。”池衙内委屈的撇了撇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池衙内,你说什么了吗?”周寂仿若没有听清池衙内的嘟囔,转头看了一眼,惊讶道:“你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就是听戏听哭了。”池衙内连忙抹了下眼泪,追问道,“对了师父,张好好是不是也来茶楼了?”
“张好好?我还真没注意,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池衙内支支吾吾,应付过周寂的反问,又听了一会儿新上台的评书,注意力全放在了一墙之隔的对面。
评书的动静就比配乐和唱戏小了不少,池衙内生怕被隔壁发现,所以尽可能的没怎么吱声,听到张好好和宋引章的交心,池衙内这两天的委屈和不满已然消了大半。
宋引章细语安抚张好好,便和她准备离开。
沿着右侧的楼梯下楼,宋引章刻意避开隔壁雅室,等到大厅,像是想起戏班有什么要紧事,无奈道:“好好姐,你可以先回雅室等我一会儿吗?我得去趟戏班后台处理些事情,待会儿一起回去。”
“没关系,你先去忙吧。”张好好情绪平稳许多,语气温和的朝她笑道。
“那我让伙计带你回去,就刚刚那个房间,好好姐知道在哪儿吧?”
“不用麻烦伙计,我知道的。”
张好好从左侧楼梯上去,经过几个雅室,突然听到前面一个雅室传出池衙内的声音。
周寂借着池衙内刚刚问及‘张好好’为由,闲谈几句就将话题引到她的身上,张好好听到池衙内刚刚流泪,忍不住捧住胸口,转身靠在门旁,停下了脚步。
“好好虽然有错,可也怪我话说太重了......明明知道她在意,却还是拿宋引章刺激到她...还有只鹩哥儿,我真没想到她会那么生气...我其实是想哄她来着....”
池衙内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他看见了门外站着一人,一个娇艳俏丽的女子。
“你...你...你不是走了吗?!”
“那什么,我还有事,你们聊~”周寂轻咳一声,站起身来,朝池衙内和张好好微微颔首,抬脚迈出雅室。
刚走出两步,周寂回身看向走进房间的张好好,突然察觉旁边伸出一只手掌,拉着他的袖口把他拽进隔壁雅间。
“引章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周寂摆了摆衣袖,无奈又好笑的看向趴墙边偷听的宋引章,“以前那个柔柔弱弱、怯怯懦懦的小姑娘怎么喜欢上听人墙角了?”
“才不是那样~”宋引章有些不好意思的直起身子,绞尽脑汁辩解道,“我是担心万一池衙内赖账,还是不卖给半遮面冰块怎么办?”
“这和你偷听有什么关系?”周寂直接戳破她的逻辑漏洞,走到桌旁取下茶盖,将茶碗递给宋引章,“用这个。”
宋引章接过茶碗露出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