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看见司藤的眼神变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满脸涨红,气急败坏的瞪向周寂,原地跺脚道:“别在我面前说这个呀!!”
周寂运转法力,拂袖一扫,将庭院恢复原样,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咳...那什么,盼儿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这样转移话题未免太过生硬,红葵仍有几分赌气白了周寂一眼,接过周寂递来的茶水,随口说道:“她说要去杨运判通个人情,我本想和她一起去,但她非要自己去.....”
“你们毕竟刚刚认识,即便因为小灵儿的缘故,你想多照顾照顾她,但在盼儿姑娘看来,你只是把她当成某人替代,最开始不会与你交心的。”周寂拾起一枚落在桌上的白色花瓣,神色幽幽道。
红葵感慨万千的点了点头,“青儿当年摊上一个不负责的娘亲已经很惨了,看到和小灵儿一模一样的盼儿姑娘,终究有些放心不下。”
说到这里,红葵轻叹一声,看向周寂道:“听你语气,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你当初又是怎么做的?”
周寂张了张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还能怎么做?这家伙平时再怎么拧巴,一旦牵扯到人性本能的虚荣心和占有欲,宁愿同意入赘也要照顾对方一辈子。”
司藤放下描眉的黛笔,目光看向窗外的两人说道。
吃干抹净,嘴上还不饶人。
周寂无奈的看了司藤一眼,回身看向红葵道,“反正我们也不着急离开,你要实在放心不下的话,我们可以在这个世界多待一些时间,等她结婚生子,有了可以保护她的人,在离开也不迟。”
“一辈子...”红葵喃喃低语,抬眸看向周寂,跳动的火焰似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又统统堵住。
呐~周寂,人生不过百年,剑灵能活无数个百年,如果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的话,你也愿意用一辈子来弥补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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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乌云遮月。
三人简单吃过晚饭,红葵回到自己房间,推开窗户,怔怔的看向远处。
在她视线无法触及的城外杨运判府,赵盼儿捂住被顾千帆飞镖射中的肩膀,明知对方故意为之,仍旧在顾千帆的威胁下,忍着剧痛将他扶到杨府后院池塘。
宋引章那傻丫头不知道擅自离开乐营是要挨板子的,白天因为周舍的事姐妹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回去就收拾行李,跟着周舍逃离钱塘。
教坊司的人一旦知道引章与人私奔,定然不会轻饶。
今晚赵盼儿来找杨运判原本是想为宋引章求情,让杨运判与乐营将的人说说好话,尽可能的通融通融。
没想到一进杨府,连运判大人的面还没见到,就见到顾千帆带着一众皇城司的人闯入,说要搜查夜宴图。
夜宴图本是赵盼儿所有,因为杨运判喜欢,赵盼儿不愿暴殄天物,所以做了一副赝品送他,眼下听到这幅夜宴图竟然事关皇后谶言,联想近日皇后失贞的市井传言,不由感到一阵紧张。
就在这时,门外几声巨响,伴随厮杀惨叫声接连不断的传来。
赵盼儿凑到门缝看去,只见一伙黑衣人破开大门闯入杨府,还有几人手持强弩,站在墙头屋顶向下俯射,顾千帆带来的皇城司侍卫以及杨府仆从猝不及防,转眼倒下多个,剩下没被射中的也被其他黑衣人追上,前后夹击,陷入苦战。
这些黑衣人明显有备而来,从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活口。
杨府满门惨遭屠戮,赵盼儿护着顾千帆躲进池塘才得以保全性命。
面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热浪滔天,阴云化作骤雨,浇灭熊熊大火,洗去了黑衣人来过的痕迹。
不知为何,赵盼儿明明知道自己与皇城司有着深仇大恨,顾千帆白天羞辱过她,晚上又拿毒镖威胁。
在得知飞镖其实没毒,顾千帆是在故意骗她,她还是主动顾千帆分析这些黑衣人的来历。
因为担心黑衣人去而复返,两人在雨中又等一会儿。
墨水画的眉毛早已在雨水中洗掉,顾千帆的发套也在混乱中不知何时脱落,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铮亮的光头晃过赵盼儿面前,反射出耀眼的光。
‘噗~’
虽然不太厚道,赵盼儿还是忍不住笑了。
听到赵盼儿的笑声,顾千帆一摸光头,恼羞成怒,起身离开。
赵盼儿扶着焦黑的门槛,看向消失的雨幕当中的顾千帆,眼神闪烁,隐去一抹复杂之色。
“小盼儿!小盼儿!盼儿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盼儿回过神来,转身看向撑着雨伞在废墟唤她的红衣身影,虽然称呼上有点占便宜的嫌疑,但听到红葵关切的语气,赵盼儿仍旧感到一阵暖意。
暖意过后,心力交瘁的疲惫如潮水般不停在冲刷着她的意识。
“小葵,我在这儿~!”
赵盼儿扶着肩膀踉跄的朝红葵走去,刚走两步,彷如眼花一般,就见明明相隔有段距离的红葵就这么一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