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陪着她去院子里转一圈。
沈锦要回永宁伯府的事情,陈侧妃知道后,是赞同的,就算沈锦不主动提出,过两日陈侧妃也会赶他们走的,并非不想让女儿陪着自己,而是永宁伯回来后,再住在瑞王府就不合适了,就算是有人想上门和永宁伯商量事情也不方便。
这段日子陈侧妃是看着楚修明怎么对女儿的,也彻底放下了心,只等女儿他们回边城后,就禀了王妃,以后在墨韵院中清修好好带着那个将要出世的孩子,只望女儿、女婿一家永远平安喜乐,等待着以后可能团聚的日子。
正院中,瑞王妃听了沈锦的话点头说道,“也该如此,否则女婿待客也不方便,那边人手够吗?”
“就是来求母妃的。”沈锦面色红润,说道,“想让母妃安排些人,帮着把永宁伯府收拾一下。”
瑞王妃点头,当即叫了翠喜来,让她去选些人到永宁伯府,当着沈锦的面说的很清楚,“让他们去是干活的,莫让我知道他们摆架子耍赖,等干完了活就回来。”
翠喜恭声应下,见没有别的吩咐这才下去选人,心中却已经有了思量,定要选些老实的,免得到时候这些人不长眼,反而坏了王妃的一番好意。
沈锦笑道,“谢谢母妃了。”
瑞王妃笑嗔了一句说道,“这点事情派个丫环来就好,你病才刚好,万一再着凉了怎么办?”
沈锦抱着肚子说道,“我裹得可严实了,也没走多少路呢。”
瑞王妃拿着小锤子砸着核桃,说道,“就你有理,安平把这碟的核桃仁端给你家夫人。”
“是。”安平双手端着瑞王妃刚刚拨出来的核桃仁,然后放到了沈锦的手边。
沈锦捏着核桃吃了两颗才说道,“陛下也快封笔了吧。”
“快了。”瑞王妃算了一下时间说道。
沈锦好些以后楚修明就销假上朝了,把闽中的事情禀报了一番,甚至当朝献上了海寇的京观图,当时户部尚书就问了抄家所得那些财产。
楚修明恭声说道,“因为陛下让微臣便宜行事,微臣……”楚修明直接省去了他私下扣留的,把那些分发归还给百姓的都仔细说了一遍,每一笔都有迹可循,“闽中百姓感念陛下恩德,特设了陛下的长生牌。”
诚帝放在桌下的手都气得发抖了,长生牌?那些人感恩戴德人根本不会是自己,诚帝可不相信楚修明有这么好的心思,若真是个忠臣就该把所有抄家所得上缴国库,然后诚帝再以自己的名义分发下去。
看了一眼御案上的京观图,诚帝只觉得满心的恐惧,沉声开口道,“永宁伯,朕派你去闽中之前,曾提醒过爱卿,莫要造过多的杀孽……”
“是。”楚修明态度恭敬。
诚帝抓着手指点着海寇京观图问道,“那这是什么?你杀了人还不够,还弄这样的东西出来,我天启朝的国威何在?”
“陛下。”楚修明开口道,“这些海寇屠杀我朝百姓,以百姓为牲畜取乐,罪大恶极,海寇伏诛后,闽中百姓无不脱冠相庆。”
诚帝的神色有一瞬间扭曲,强忍着怒气说道,“不过永宁伯,这马上要过年了,还是让人去把京观毁了,挖个坑把人葬了,以免有伤天和。”
这话一出,在场的臣子也明白了诚帝的意思,那京观是楚修明亲自让人建起来的,如今又亲自让人毁去,定会伤了他在闽中百姓心中的地位,诚帝是在报复,而且就算是证据确凿,诚帝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派下去的臣子竟然做出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永宁伯所杀都是朝廷大员,也没经刑部审问,难免有些不能服众,不过看在永宁伯杀敌心切上,朕就不予追究了。”
诚帝言下之意,那些被楚修明杀的官员定是无辜被诬陷的,不过诚帝宽容大量,只当是永宁伯为了与海寇之战的胜利才会如此。
“不过下不为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旁人都如永宁伯这般肆意妄为,还要朕这个皇帝干什么?”诚帝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冷硬了。
站在一旁的瑞王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能无怨乎……瑞王微微侧头看向了站在中间面色平静的永宁伯,这个阴差阳错成了他女婿的人。
不仅是瑞王,就连在场的不少臣子心中都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在他们看来,永宁伯虽然冲动了一些,可是易地而处,他们发现了那般的罪行,又有诚帝便宜行事的圣旨,恐怕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而且当时只让永宁伯带了那么点人马,那些官员在闽中扎根许久,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手段,就算关进牢中或者当即押解进京,恐怕都不是万全之策,换成他们是永宁伯,会怎么选择?留着这一群心思不良的人在身后,然后自己去打仗?
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若不是楚修明用这般手段直接震住了闽中的剩余官员,怕是与海寇作战的时候,孰胜孰负就不好说了,就算是胜也难免牺牲更多的人。
楚修明直接跪了下来说道,“臣罪无可恕,愿削除爵位,自请离京。”
这话一出朝堂上全部安静了,不少人都愣住了,顾不得御前失仪,扭头看了看就算是跪着,也背脊挺直的楚修明,又看向了坐在御座上的诚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