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言的睫毛颤动着,眉头紧皱了起来,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做梦。
在看到沈泽言第一眼的时候,颜兮的秀眉就紧锁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颓丧,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男人。
这是沈泽言吗?
开玩笑吧?沈泽言不是一向最在意形象了吗?最有偶像包袱了吗?怎么会是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沈泽言苍白的脸上有些一个乌青的黑眼圈,下巴上的胡渣也没有清理干净,眼神是浑浊的,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颓废不堪的。
颜兮忽然觉得自己的嗓子眼有些哑,看到这样的沈泽言,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似乎确认了是现实,沈泽言的眸光在见到颜兮的时候微微一亮,但很快就熄灭了,他扯了扯嗓子,声音沙哑的可怕:“你怎么找到这的?”
“我找罗哥要的。”
“哦。”沈泽言的表情冷淡,目光虚焦,“你有什么事吗?”
颜兮咽了咽口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沈泽言的眼睛:“我想跟你谈谈。”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沈泽言轻笑了一声,“我不想跟你谈,或者说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说着,沈泽言就要关门。
如果让沈泽言把门关上,等他下一次开门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颜兮一着急,直接就拿手去挡。
虽然沈泽言不愿意承认,但好在即使在这个时候,他的注意力也是一直放在颜兮的身上,见她直接拿手去挡,沈泽言才能及时停住。
停下来的那一刻,门框和她的手紧紧只有一厘米的缝隙。
沈泽言的眼瞬间就红了,胸腔膨胀着,“颜兮,你疯了?用手去挡!不要你的手了?!”
颜兮仍旧看着他,眼神无比真诚认真:“沈泽言,我们谈谈!”
沈泽言耸了耸肩,轻笑了一声,他真的拿颜兮没有办法。
他松开手,转身就往屋里走。
颜兮跟在他的身后进来,屋里漆黑一片的环境让颜兮皱了皱眉。屋子里没有通风,散发着浓厚的酒味,客厅的地板上四处可见是喝空的酒瓶,茶几上的烟灰缸放满了烟头。
这就是沈泽言这几天的生活状态。
沈泽言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看着正在皱着眉头打量着他的生活空间的女人。
他轻轻一笑,“抱歉,这几天过的太舒服了,没有叫阿姨来收拾,你将就坐吧。”
颜兮从来都没有想过沈泽言喜欢她,或者说是有多喜欢她。
直到她看到这幅场面,她心里似乎才有了一个概念。
房间里的颓废状态她能够感受和体会到,她发现颜裕宽有私生子女时、感受到被所爱之人辜负时、发现一直敬重的父亲不爱她时,她也是这种状态。
她持续了更久,足足两个月。
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了起来。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邀请函,放在了茶几上难得的一个干净角落。
沈泽言目光扫过那个红色的邀请函,脸色一变,嗤笑道:“颜兮,你对我真够好的呀,结婚邀请函亲自送到我面前来。”
颜兮扭过头,直视着沈泽言,“沈泽言……”
“干嘛?可怜我呀?”见颜兮的眼睛有点红,沈泽言轻笑一声,轻嘲道。
“不是……”一张口,颜兮发现自己的嗓子带着哭腔。
颜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摆正身体。
从小到大有很多人跟她表过白,但是颜兮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还没有回应过。但是,沈泽言对颜兮而言,是一个很特别很重要的人,所以郑即使她构想过很多次见面应该说些什么,真正见到了,看到沈泽言的那一刻,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办了。
沉默了很久,空气都快凝结了,颜兮手攥着袖子,艰难地开口:“沈泽言,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我……”最好的异性朋友。
颜兮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泽言就阻止了。
他的眼神有了焦距,刚刚那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也荡然无存。他用舌尖顶了顶上颚,将乱糟糟的头发捋到脑后,他轻笑了一下,即使颓丧、狼狈,但这次他有了解开伤疤的勇气:“我来说吧。本来我也没有正式跟你表白,你也不用那么正式拒绝我。”
“下面的这些话,我想跟你说很久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勇气跟你说,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从来都没有给我错误的感觉,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你就是把我当作你的好朋友。”
“但是爱意这种东西,往往就是来得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是在和你的哪一个时光里,喜欢上你的。”
他眼睛泛着泪光,看着对面的颜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他没让,他继续说:“你不用给我回答和回应,我只是想把我心里所想向你表达出来。”
“我意识到我喜欢你的时候,是因为阅读了张爱玲的一本书,书上写着:听到一些事,明明不相干的,也会在心中拐个好几个弯,想到你。我当时就在想,这不就是我吗?以前,我路过一家玩具店,里面有一个洋娃娃,我会想着你一定会喜欢,所以我花了我所有零花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