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公子却不同,平日被人保护的很好,莫说死人了,连下人打板子都没让他瞧见过,这会儿被死人滴了一身的血迹,早就快吓傻了,躲在婢子怀中瑟瑟发抖。
楚蝉有些瞧不下去,这孩子显然受了大惊吓,若是不开导下,以后怕会留下阴影。
楚蝉看着那婆子道,“孩子受了些惊讶,你们多同他说说话。”
婆子道,“待会让道观的道君收收魂就好了。”
楚蝉蹲下,伸手轻拍了拍孩子的背部,“小公子莫要惊慌,这样的拐子该死,小公子该想想这拐子方才是怎么对你的,如今她们只是受到应有的报应。”
小公子抬头看向楚蝉,瞳孔还有些收缩,沉默的看着楚蝉。
经过这一路,几个婆子和婢子对楚蝉就信服的很,这会儿都不再说话,看着楚蝉开导她们的小主子。
楚蝉见孩子并不反抗,神情较比之前的也好了些,这才继续道,“小公子不妨想想,若是她们不死,你便不能回到阿娘和阿爹身边,以后小公子岂不是就看不到阿爹和娘了?小公子说说这些坏人可该死。”
小公子想了想,点了点头,稚嫩的声音响起,“她们该死。”
楚蝉笑道,“这就对了,她们既然该死,小公子就不应该害怕,心中高兴才是,对不对?”
那孩童又点了点头,神色终于放松下来,楚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那小公子现在就能回去见着娘了。”
孩童终于露出了欢笑,“我想快些回去见娘。”
楚蝉起身,“那咱们现在就回去。”
卫珩的神情有些发怔,沉默的看着楚蝉细心的哄着孩子,瞳孔微微有些放大,似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直到婆子抱起孩子,众人朝回走时,卫珩终于回神,目光恢复清浅,只是目光落在楚蝉身上时会温和不少。
超前走了几步,楚蝉回头跟卫珩道,“今日的事情多谢卫公子,若不是公子,孩子只怕也没这般轻易救下来的。”
卫珩温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阿蝉莫要见外。”
楚蝉自然也注意到这人把她从阿蝉姑娘的称呼变成了阿蝉,心中微微有些不适应,只笑道,“本就该谢谢公子才是,公子帮了我几次了。”
卫珩道,“阿蝉不必放在心中,不过我瞧着你对孩子似乎很有耐心。”
楚蝉本身就很喜欢孩子,更何况这孩子长的可爱乖巧,她能帮的自然会帮上一二,“孩童都很可爱。”她说这话时,眼睛都带了笑意,眼角弯弯,本身的柔媚减去不少。
卫珩看着她淡笑,笑容真切不少。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山过了小桥回到了道观中,这会儿官府和这小公子的家人才到,那夫人也在道观后院等着,瞧见孩子被找了回来,当即眼泪就落了下来,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还是这孩子的阿爹过来跟楚蝉和卫珩道了谢,“今日的事情,项某多谢两位了,卫兄的大恩项某一定记得,改日定登门拜访道谢。”这男子的目光又落在楚蝉身上,有些迟疑,“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这孩子的爹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模样清俊,仪表堂堂,穿着一身墨色锦袍,看着便不凡,想来家世了得,认识卫珩便不出奇了。
楚蝉温和道,“小女姓楚名蝉。”
这男子恍然大悟,“原来是楚姑娘,真是久仰大名,鄙人姓项,阿蝉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换我一声大兄就是了。”对于楚蝉的名讳,这男子很清楚,大多数邺城的贵族应该都听过,这楚氏除了是澹台公子的学生,曾经还在王宫用了半刻钟时间就演算出了一本账目,天分了得,邺城谁人不知道就连秦王都许诺答应她一个条件。
这姓项的男子也的确是邺城的世家,本身就是邺城的贵族,他还是家中唯一的独子,在朝堂上任个不算小的官职。
这楚氏名头最近在邺城很大,这男子原本以为这姑娘是借由澹台公子的名头,如见瞧见才知这姑娘真是有本事,方才有个婢子已经把路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这楚氏当真是有本事,就算不是澹台公子的学生,这样的少女也照能大放异彩。
项家?楚蝉记得邺城有个项家,是邺城的世家,想来眼前这人应该就是项家的独子了。
楚蝉大方的唤了一声项大兄,项夫人姜氏也终于从激动中缓了过来,抱着孩子来到楚蝉面前,“今日的事情多亏了妹妹,你既然唤了我家夫君一声大兄,日后我就是你嫂子了,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来项府寻我就是。”
她真不晓得今日要不是楚氏,孩子会遭受什么痛苦,身边的婢子都告诉她那伙拐子不是什么好人,专拐漂亮的孩子,女孩送去烟花之地,男孩送去做娈童。
姜氏夫君本就是项家独子,项家子嗣艰难,还都是痴情种,不肯纳妾娶平妻,这些年夫君也就她一个妻子,之前她身子骨寒,好几年才怀上,才生下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姜氏真不敢想若是孩子没了她会如何。
她如今是真心的感激楚蝉。
楚蝉唤了声嫂子,姜氏取下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递给了楚蝉,“你既然唤我一声嫂子,总该给些见面礼才是,这是我做姑娘时带的镯子了,带了十年了,如今送给你了,还盼着你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