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道,“祖母莫要伤心了,总会有法子的。”
到底还是先吃了饭,周氏额头破了,也不敢在上桌,直接回房去了,楚珍也跟着一块。
周氏扑在床头闷声哭着,楚珍心中也是酸楚,上前劝说,“娘,莫要哭了,我替你处理下伤口吧。”
周氏不起身,哽咽的声音传来,“我也不想事情会如此的,我只想着你阿爹若是能做个官儿,咱家日子也能好过些,我是一心一意为了你阿爹着想啊。”她对楚父是真心,可到底架不住蠢。
楚珍沉默不语,楚父的事情若是揭露出去,对她以后也有些影响的,心中到底还是忍不住有些埋怨起了周氏。
一时之间,房间只剩下周氏压抑的哭声。
楚蝉用了饭就歇下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想了许多,她对楚父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可她却知道祖母和娘对阿爹的感情很深,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
翌日起来,曾氏就病倒了,孙氏起来就跟平儿忙碌了起来,孙氏脸色也不大好,楚蝉劝道,“娘,您还是回房休息吧。”
孙氏摇头,“不了,待会我还要出去找别的活计,你阿爹……”孙氏不再提,到底不想让孩子们操这份心。
楚蝉道,“娘,不用出去找伙计了,我摊子这几天你先摆着,不过今儿你要休息好,明儿在出摊子。”
孙氏看着阿蝉,有些不明白她的主意,楚蝉继续道,“我这几日打算去邺城看看。”
孙氏担忧,却不好劝说什么。不一会,楚聿和楚弘也出来了,两人看样子并不打算去书院了,楚蝉道,“大兄,二兄,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你们待在家中也是无用,还是先去书院,总不能把功课拉下了。”
楚聿沉着脸,“待阿爹的事情解决之后再去也不迟。”
楚蝉却是摇头,“你们若是不去书院,外人定会怀疑的,阿爹的事情最好莫要让外人知晓了。”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筹到百金,阿爹的事情也可瞒住,可耽误的久了,只怕……
楚蝉一是为了大兄二兄,二是为了楚家,小小的垵口咸,楚父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定会闹的满县皆知,对楚家多多少少会有不好的影响。
楚弘哼道,“知晓了就知晓了,还是想着先怎么把阿爹给救出来吧。”
楚蝉抬头道,“二兄打算怎么救?可想过这买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楚弘道,“还能怎么回事儿,定是有人看不过眼,所以告去官府,让人把所有买官的人都给抓了。”
楚蝉摇头,“二兄,这事儿明摆着就是官府为了敛财放出来买官的消息,等人入局,在抓了,以贿赂之罪收取罚金。”
楚弘一楞,暴怒不已,“还有没有王法了!”
楚聿冷笑道,“什么王法,王法不过是束缚我们这样的平民的,这事儿闹的不小,若是没有秦王的允许,谁敢卖官鬻爵?这银钱定是进了秦王的口袋。”
楚蝉点头,“所以阿爹在狱中不会有什么大碍,既是为了银钱,只要凑够了银钱就能把人放出来了,大兄二兄留在家中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先去书院,我先去邺城看看,可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楚聿苦笑,“百金,再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赚够百金的。”
楚弘气道,“大王怎会如此!”
楚蝉沉默,最后楚聿和楚弘还是被她劝着去了书院,而她直接去了邺城。
邺城不仅繁华,这里儒生成群,文化繁荣,百家争鸣,不仅如此,商人更是无数,这里是最繁华的城池,也是最*的地方。
楚蝉顺着街道一步步朝着走着,耳边听着各式各样人的话语,心中则想着这时代什么最赚钱。
似也不外乎那几样,丝绸,玉石珠宝,香料,私盐,染料,刀剑铁器。
可其中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她不曾接触过的,就算想做其中的一行,她也必须有本金。
楚蝉这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她只在酒坊,这时代的酒坊是各种儒生文人,商人武夫常常来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得到各种消息的地方,楚蝉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若是呆在家中,怎么都不可能凑够银钱的,不妨先从这种地方等一些机遇。
到了天色暗下后才雇了马车回了垵口县,回了楚家平儿刚把饭煮上。
刚坐下没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楚蝉去开了门,瞧见来人忍不住道,“陈叔,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竟是衙门的啬夫陈青,每次楚蝉在街上摆摊子,都是他来收取赋税的,年前官府出了宗案子,还是楚蝉告诉陈青疑处,坏人才得以伏法,至此两人越发的熟稔。陈青又被楚父年小几岁,所以楚蝉一直唤他陈叔。
陈青道,“你父亲的事情我已得知,想着或许可能有帮得上的地方。”
楚蝉知晓陈青为人正直,又在官府做事儿,或许能帮她见楚父一面,便把人请到了里面。
楚蝉请了人进去,陈青已经道,“我有一兄弟是在邺城狱中做牢头,从他哪儿得知了这次出事人的名单,这才晓得你父亲也在其中。”
楚蝉点头,“多谢陈叔了,若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要请陈叔帮忙。”
把人引进屋子,楚聿和楚弘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