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冰冷的汗水来。
这世上有许多比她长得漂亮的女人,她从不畏惧,唯独害怕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女人。
这么快她就从法国回来了?本来以为她会一辈子老死那边的。
饭依旧吃着,只是已是食不知味。她问侍应生要了一小杯红酒,慢慢喝了起来。最后起身的时候假装头晕,顺理成章把开车的任务交给了霍子彥。
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如果开车,非开到马路牙子上不可。
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言,车子停在计家大门口时,计铭如想起另一桩事情来:“你的手臂怎么样了,前几天撞了严重吗,要不要看医生?”
“不要紧,看过医生,软组织挫伤,用了药正在修养。”
“抱歉,我不该让你开车的。手疼吗?”
“不太疼。”霍子彥看着慢慢开启的计家大门,准备启动车子,又添了一句,“你喝了酒,不该开车。”
平淡的一句话却听得计铭如心惊肉跳,仿佛意有所指。是啊,她特意开车接他去吃饭,明知道要开车却突然喝酒,行为略有些反常。
头一次觉得和霍子彥同坐一车令她感到十分紧张。于是她又说:“车子你开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别送我了,明天你还要上班。”
霍子彥没拒绝,目送她下车,调转车头离开。计铭如站在大门口看着车子没入夜色中,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她匆匆进屋后没跟任何人说话,直接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她摸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霍母周雅言还未入睡,正倚在床头看公司的报告。她接起电话柔声道:“铭如,这么晚了有事吗?”
“对不起阿姨,这么晚还打扰您。”
“没关系,就快改口叫妈了,还跟我这么客气。”
电话那头计铭如顿了顿。周雅言立马听出弦外之音。她放下报告直起身子:“怎么了,是不是子彥又犯浑说不结婚的胡话了?”
“不是,不是子彥。是她,是她回来了。”明明知道对方的名字,也曾独自一人时带着恨意默念过许多次那个名字。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计铭如发现自己竟胆小地不敢说出那三个字来。
周雅言一时没听明白:“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谁回来了,那个人是谁?”
“许、许烟雨……”计铭如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说出了那个名字,“许烟雨她回来了。”
☆、第6章 偶遇
“我该怎么办,阿姨?”尽管难堪,计铭如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个世界上,周雅言比霍子彥更令她信任。前者始终不移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后者嘛……
她都不知道霍子彥心里到底有她几分分量。
周雅言面不改色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淡淡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会解决。”
“可是,她突然回来,我怕她别有目的。万一她想和子彥……”
“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周雅言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她是我养了十几年的小姑娘,我比你更了解她。”
听了这话,计铭如终于安心地挂了电话。周雅言这么说肯定有她的把握,一个在丈夫死后能撑起整个弘逸甚至将它迅速扩张的女人,绝非等闲之辈。
一想到这个女人会是自己未来的婆婆,计铭如又忍不住心惊肉跳。她嫁进霍家最大的难题或许不是如何和霍子彥培养感情,而是如何在这个婆婆面前俯首称臣,保自己一世地位。
有时候她会想,这样值得吗?可一想到霍子彥清隽的脸,她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从五岁那年见他的第一面起,计铭如的心里就只住着这么个男人。无论花多少年花多少精力,她都一定要成为这个男人的枕边人。哪怕他的心并不属于自己。
许烟雨,这个女人必须除掉。
远在城市另一角的老式洋房里,许烟雨正在熬夜赶稿,没来由地后背一阵发凉,她起身给自己添个件外套,重新坐到了桌子前。
小哲已经睡了,看着指向十二点的时钟,许烟雨打了个呵欠。为了明天能早点下班去接孩子,她今晚必须把稿子赶出来。
设计部的工作并不轻松,好在时间还算灵活。搞艺术的嘛跟一般朝九晚五的不大一样,有时候半夜灵感涌现,可以直接画到天亮。也有可能一整天坐办公室里一笔都画不出来,咖啡却喝到饱。
所以设计部的工作时间比其他部门灵活一些,只要按时完成工作,上班迟到早退并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可她是菜鸟,就要夹起尾巴做人。明天她和小哲有个“约会”,她答应了要去幼儿园接他,顺便带他去买糖果。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画画的速度,铅笔在白纸上飞快地涂抹起来。
第二天下午四点左右,她提前把画好的稿子交到钟潜手里。对方拿着看了半天,挑不出什么毛病,想到前几天的一个传闻,痛快地放人走了。
许烟雨一离开办公室,其他人就议论开了:“听说了吗?前两天许烟雨在莫立仁面前长脸了。”
“听说了,大模特头一回没翻脸,居然还对她挺客气。”
“岂止是客气,根本就是礼遇。你没听说吗,还给她递手帕。莫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