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跟他招呼了声,“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时刻守在路单身边,要是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第一时间联系我!”
护工:“好的,简小姐。”
简宁想了下,又补充,“不,有情况的话先请求医生和护士的帮助。”等她怕是来不及。
离开医院,已是黄昏,天边的尽头飘着一团火烧云,仿佛一团正在肆意燃烧生命的焰火,美极了。
但简宁却一点都欣赏不起来,如果把她的心情定格成图表,那么每到日落时分,无疑是一天的最低潮。
……
赶到唐心家的时候,路囡囡正呈绝对的劣势被人压倒在地上蹂躏,旁边的玩具掷了满地。
骑在路囡囡身上的小男孩的衣服领口开得很大,黑色的额发乱糟糟的,像是被谁硬扯乱的。
“小丫头,我比你大!你得喊我哥哥!”季家的小恶魔压着嗓音,吓唬着身下这具矮短的但意外很软绵的身体的主人。
眼前的小女娃有张婴儿肥的娃娃脸,红红的有点气恼的小脸让季善炘想到了庭院栽种的草莓藤,真想一口把它吞掉。
“我才不要!囡囡没有你这种爱欺负人的哥哥啦!”被制伏着的路囡囡小小的鼻头微翘,睁大着一双无辜大眼瞪着头顶的季善炘,心里委屈的想:妈妈怎么还不来接她,她要回家啦!
而听到路囡囡顶嘴的季善炘,气得揪起她的衣服把她拽起来,接着飞快松开了手。
还好,路囡囡朝后摔的小身板,下一秒被赶来的简宁接进了怀里。
被吓蒙了的路囡囡和玩得兴起的季善炘齐齐向简宁看去,路囡囡“哇”的一声搂住简宁的脖子求抱抱求安慰,而季善炘马上把手负在身后,漂亮的小脸上有着未来得及掩饰的慌张,“咳……简阿姨好。”
“你好。”简宁一边顺着路囡囡哭得一抽一抽的背,一边冲季善炘友善的笑了下。
这一笑,季善炘原本还打算狡辩的心思顿时没了,有些愧疚地低声说,“简阿姨,我刚才就是跟妹妹开了个玩笑,您别生气。”
说着,还主动过来要牵路囡囡的手,可惜,路囡囡好像不太卖小少爷面子。
“阿姨不生气,”简宁摸了摸季善炘软软的颊,“你爸爸妈妈呢?”
“哦,他们啊……”一提起季川和唐心,季善炘星辰闪烁的眼禁不住黯淡了下,“一个刚出去,一个回屋了。”
听上去像是不欢而散啊。
简宁睨了一眼主室阖紧的门,小声对季善炘说,“那,你能请她出来一下吗?阿姨有话要跟她说。”
季善炘小盆友乖乖的去了。
他这一走,路囡囡马上哽着声要求,“妈妈……我想回家。”
简宁怜爱地亲了亲路囡囡的额角,哄着她说,“这里什么都有,还有一个漂亮哥哥放学后陪你玩,囡囡难道不喜欢?”
路囡囡享受着这几天来跟简宁难得的亲昵,口中却难掩愤愤地,“季善炘是坏蛋!只会揪囡囡的头发玩!”
点了点路囡囡的琼鼻,简宁有些好笑地,“可我看他好像很钟意你这个小妹妹呀。”
路囡囡鼓着脸还没回话,简宁忽然捕捉到身后的开门声。她回头,却发现来人不是唐心,而是季川。
季川左手牵着季善炘,俩父子一样是领口敞开,发尖颓丧,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看上去像是对惨遭抛弃的可怜父子。
见简宁同情的瞅着他们,季川勉强用上轻快的声音问,“要喝点什么吗?”
简宁婉拒,随后在季善炘被季川踹到房间里做功课时,顺嘴让路囡囡跟着季善炘一起去。
孩子的仇结得快,忘得更快,路囡囡也是个没心眼的,见季善炘有意思过来招呼她去房间里玩积木,就颠颠地当起了小尾巴。
直到确定两个小孩都不在场后,简宁才问了句,“你跟唐心吵架了?”
季川的眉毛狠狠皱起,“谁敢跟那个疯婆娘吵架?一直是她在吵我在被吵!”
嘴角抽搐了下,简宁问,“那你就由着她这么跑出去?”
季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她现在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稍不顺心就往外跑!拉都拉不住!还说我再拦着她,就是限制人身自由,要跟我离婚!呵……她现在说话做事都这么决绝!你说我还敢拦吗?”
估计也是被唐心折磨得身心俱疲,季川边说着就习惯性要去掏烟,却后知后觉身上穿的是一件没有放烟盒子的睡衣,又颓颓地垂下手。
扫过季川眉眼郁郁的眼,简宁用着传道士一般的口吻劝诫,“你终于体会到唐心先前受过的委屈了……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话音刚落,家里的佣人来到季川身侧,说是凌先生过来了。
凌先生?哪个凌先生?
对上简宁惊疑的杏眸,季川施施然的回了句,“还有哪个凌先生?”
季川承认,他原本糟糕透顶的心情,在撞见简宁变得跟他有一拼的难看脸色后,瞬间生出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谁让她刚才挤兑他来着。
“还不快点把凌先生请进来?”季川嘴角含笑,冲还在边上等候回复的佣人说。
简宁顿时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