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别生气嘛表嫂,你的情敌终于走了,我这不是来给你恭贺新禧了吗?”白新北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堆,笑得痞里痞气。
狰狞自眼底一闪而过,简语冷冷地,“得了吧,你就是故意来给我难堪的!我们家不欢迎你这种没教养的人,请你离开。”
“我不走,我‘糖果’还没散完呢,就算是屋里的主人过来请我走,我都不好意思走。”说着,又托起了一石块。
简语见之色变,像白新北这种高高壮壮的青年,都需要用两只手才托得起来的物体,会有多沉!该有多重!
“来人啊,这里有个神经病,快把他给我轰出去!”简语又叫又跳,平日里一呼百应的她,第一次尝试到了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保安都到哪里去了?
简语四处张望,对面的白新北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响指一打,十几个气质有些匪气的年轻小伙,两人一个的推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保全们出现在简语面前。
“你是在找他们吗?”白新北笑得纯良。
“……”简语气到极致,居然还笑了,无不嘲弄的说,“你还真是万事俱备啊。”
“嗯,”白新北大手一挥,挨个介绍起来简语家捣乱的小伙伴们,“这些都是我在学校结识的哥们,没别的,就是脑袋拧拳头硬下手快,我倒想看看,是你的嘴快还是我们扔石头的速度快。”
简语死死的瞪着面前这群嘻嘻哈哈开始搬动石块的家伙,嘴皮子飞快运作着,“等等!简宁已经不在A市了,你们现在就算在我家闹个一百次一千次,她都不会回来!何必要弄得彼此面子上都过不去呢,白新北?”
白新北说,“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怎么丢人那都是应该的,我不像你,端着像天上的仙女,高贵得不容侵犯。”
简语愣住,这是她以前讥讽过白新北的话,但她还来不及说点什么进行弥补,就见石块已经举高至白新北的头顶。
豁出去的冲到白新北那儿,简语本想夺过石块的,结果一个躲避不及,险些被砸断脚跟。
见简语狼狈的抱头蹲地,白新北和周围的一群年轻人乐得哈哈大笑,“田鼠一样,还没怎么样呢就先钻地里去了!”
“你们闹够了没有!”
这时,在屋子里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的苏巧出来了,她用指尖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一副看到底谁狠的凶横样,“白新北,你要砸,尽管往我这儿砸!看准了!这儿!砸啊!”
果然,不怕吵架的就怕闹事的,不怕闹事的就怕不要命的!
满院的嬉笑声瞬间安静了下来,白新北甩开石块,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胳膊,“苏阿姨,你不用激我,玩笑可以适当开开,但人命我真的背不起啊。”
白新北意有所指的话,令刚从地上虚弱站起来的简语差点又瘫了下去,“你走,你走啊!”她歇斯底里。
“别激动啊,这石头是我在你们家的鲤鱼池里挖了半天的,好歹让我朋友扔两块犒赏下他们的辛苦吧。”白新北很无耻,他居然用着打商量的口吻说着没得商量的事。
一听到鲤鱼池惨遭变故,苏巧一刹那简直要晕过去。
怪不得,她怎么看着那些石头五彩斑斓,光滑得不像是在路边随便捡的。
看了眼快堆到白新北膝盖处小山似的观赏石,苏巧被刺激得一口血梗在喉咙,“语儿,快!快去看看池子里的水是不是都漏光了!”
水漏了等于鱼死了,池子里养着三条价值百万的锦鲤,是苏巧父亲未过世前便买了苗子悉心饲养的,如果因为白新北这个小兔崽子而生出个好歹,苏巧发誓,她一定跟他拼命!
见简语依言前去查看,白新北忽的扬了扬手,转了个身似乎有招呼人开溜的意思。
苏巧当机立断,“站住!有胆做没胆认是吗?你信不信,只要你现在踏出门沿半步,我立刻打电话喊警察过来!”
嘴里意味不明地咀嚼过“警察”两个字,反应过来的白新北发现,他这是被威胁了?
扭过头,他做了个“请随意”的姿势,“苏阿姨,您还真别吓唬我,你老公是市领导,我老爹也是市领导,你就算是把A市整个防爆警察都招来,他们看到是小爷我闹事,想管也立刻不敢管了,你信吗?”
苏巧气得嘴唇直打哆嗦,这个时候简语脸色难看的走到苏巧身边,低声说,“妈,一条冻死了!剩下两条发现的还算及时。”
这句话,马上让苏巧的嘴唇抖得更厉害,她恨恨地,“好!白新北,你有出息,有出息啊!居然敢拿你父亲在官场上的前程来做赌注,你给我等着瞧!”
“是你,”指了指苏巧的鼻子,“还有你,”接着,又指了指简语的,“你们都给小爷我等着瞧,知道最近是什么好日子吗?小爷我放寒假正闲着呢,天天来你们这里关顾一圈,似乎是个不错的娱乐项目。”
……
喝下第N杯咖啡后,凌少宸正准备处理积压的第二百八十一份文件,这个时候,特助小吴突然过来请示他,说有一位不愿透露自己姓名的季川先生想见他。
表情扭曲了下,凌少宸到嘴的那句“他还有脸来见我”还没飙出口,他的办公室门就被季川大咧咧的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