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江萝更是心慌意乱,他越是这样子好,她接下来更紧张,更愧疚,更说不出口了。
“咚咚咚......”江萝一溜小跑,趁机跑回卧室去了,酝酿怎么说,才比较不突兀,比较不伤他。
卧室里的一侧墙壁上,挂着很多形状大小各异的时尚新颖的照相框,里面有很多帧相片。有些是她和陈牧在国外拍的,有些是在家里拍的,有些是在公园或者郊外,总之不论背景是什么,主题都是她和他,甜蜜的两个人,不管或站或坐,他们总是紧紧依偎在一起。
江萝有点触景伤情,越发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只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或者说今天反悔了,以后会不会因为这时的放弃,不顾及大局,伤及自身和陈牧的安全,反而更加懊悔呢?矛盾的心情啊。
犹豫间,陈牧已经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抽出来的一朵玫瑰,陈牧笑吟吟地坐在床边,和她一起挨着:“想什么,这么严肃?”用花挠挠她的鼻子。
江萝心烦意乱地挥开鼻尖的香气和花朵,注视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
如果是以前,她还可以说自己觉得他在她眼中,是完美的男人,自从知道了他隐瞒的一些事情之后,她无法说他是完美的,可是——他在她心中,仍是绝对无可替代的,哪怕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子也绝对绝对不能。
眼前的陈牧,是活生生的,可,前世的他,蹊跷失踪一年,最大的可能性,那个她不愿相信,却是最有可能的“可能”,是他已经被害了。他死了,也许就像那个模糊的梦,熟悉的身影在爆炸声中慢慢化为碎片,是否就是另一种对未来的预示和心电感应?
她不要那样。如果她今天放弃大局的考虑,迎接她的就是那种结局,那她宁愿忍受一时之痛。
“陈牧,”江萝咽了咽口水,下定了决心,“我们今晚好好谈一谈。”
“好,我也正有这个意思,这两天我看你……”陈牧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件事,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我不应该隐瞒你的,但是,我其实……”
“等一下,先让我说吧,”江萝怕他再说下去,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要消失殆尽,“既然你已经说到了隐瞒,那么——”
陈牧的心也微微提了起来,凝视着她的眼睛,等着她说下去,然后再好好解释给她听。
☆、101绝不放手
“……不如就首先说说辛段元破产的事情吧,”江萝淡然地注视着陈牧的双眼,其实内心并不如表面平静,“那天我问过你,你说你并没有采取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可是就我所知,辛段元的破产重组背后,却是另有阴谋。你敢说,不是你挖了一个坑,让辛段元那些董事傻乎乎地往里跳?”
陈牧神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坦然地说:“如果他们不那么贪心,就不会中我的计,也不会那么快破产。但是江萝你要知道,辛段元公司只是表面风光,实际上早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他们那些董事会的人,根本不顾员工的死活,底层拖欠的工资都被他们自己放进腰包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我知道我的那些手段,也许在你看来不那么善良,但也并不违法吧?我承认,我的动机不仅仅是为了让那些员工能生活得更好,更重要的是因为自己的野心和抱负,可我不认为这件事有那么严重。”
江萝低下头,幽幽地说:“为什么你可以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呢?好吧,这件事就算你对,毕竟你的重组,让辛段元公司重新焕发了生机,员工们不必再担心失业。那其他许许多多的公司破产,最后被你收购,最终那么多产业变成你的,也是基于上面的理由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萝,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了自己的野心,有些不择手段?”陈牧用手轻抬起江萝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这些事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然后自己慢慢搞清楚的。说实话,一开始我根本不敢相信那是你做的,”江萝眼中写满沉痛和气愤,回望着他,“你知道吗,当时我很生气,气你的阴谋手腕,觉得你是个黑心商人,可其实我最气的,不过是你的一再隐瞒,你懂吗?”
“原来是这样。”陈牧低头苦笑,“我还以为不会被你发现的,所以想着将来再告诉你。可这些我都可以解释,我的手段的确算不上光明正大,但也绝不阴险,其实那些公司上层不是看不到危机,只是被自己的贪念给蒙蔽了。我带给那些员工的,绝对是更光明的未来,对我自身也有利,一举两得不是吗?”
“至于我的隐瞒,只是因为时机还没到。”陈牧解释道,“更何况我不想把工作上的事拿来烦你。”
“那……”江萝本想继续追问他,为什么要骗她说,他和宋少是竞争对手,事实上,她那天明明看到,他们是同盟者。可是想到当时自己是隐身的,又不知道该不该问,问了又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得知的呢?
谁知陈牧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自己接着说道:“有些事我没办法一下子全解释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靳叔和宋少都是我的恩人,宋少不是我的对手,而是我的商业同盟,同时也算是异姓兄弟、我认的大哥,为了蒙蔽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