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屋角处放着石斧,骨刀,石刀等物。
最吸引人注目的是木板墙上那五颜六色的画面,画上有花草树木,有各种动物,蛇虎牛兔都在其中,个个形象逼真,惟妙惟肖。
方园环视一圈,不禁出声赞道:“这画极好。”来到这里后,她不止一次被土著人的创造力所惊叹。
这时从角落里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你还算不笨。”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那个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族长白岩了。
说话间,那人慢慢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方园看到他不由得怔了一下,这人跟她所见的原始男子略有不同,这个时期不论男女,审美都是以孔武有力,高大健壮为主流。但眼前这个男子,面容清秀白净,身材修长,目光明澈如两泓秋天的水潭。有一种远古小白脸的味道。
方园在打量他,对方也在审视方园。
白岩忽然问道:“你觉得我好看吗?”
方园:“……”她没料到对方会问这么一句。
“那我好看吗?”方园反问道。
白岩光明正大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用挑剔的口吻说道:“能看。”
“你也是能看。”方园原词奉还。
白岩似乎对她的评价并不在意,他接着又指着墙壁上花花绿绿地一团图像问道:“你说我画的是什么?”
方园看那幅画,一会觉得它像风景,一会儿觉得像人,再仔细一看又觉得啥都不是,这画作堪比后现代抽象画。
方园想了想也用抽象派的语气说道:“画它的人心中有太多东西,他全部大方的拿了出来,任你取拿。这种画你要说它是什么就太笨了,应该是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你想要什么它就有什么……”反正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
“心中有太多东西……”白岩喃喃自语,他看向方园时,目光比初时柔和许多。
“你竟然看出来了。”他的神情像是俞伯牙偶遇到钟子期似的。方园正等着他用知音的态度对待自己。谁知他却就此打住,转向别的话题了。
白岩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而且跳跃性极强,方园耐心应付。如是几个回合之后,方园已经对这个人有了大致了解:这是一个具有艺术气息的男人,而且还是抽象派艺术。这种人天马行空,最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能再让对方牵着她的鼻子走,她得掌握这次谈话的主动权。
方园也学他的问话方式,在谈话间歇中忽然插进一句:“你听说过我们天鹰部落吗?”
“听过。”
“青狼部落呢?”
“当然听过。”
“你对我们这次战争有什么看法?”
白岩看着方园,微微一笑:“没什么看法,狼猛一直好斗。不过,他不敢打白虎。”
方园立即说道:“现在是不敢打,以后,却不一定。”
她怕对方再把谈话带偏,赶紧一鼓作气地说下去:“青狼部落本来和你们部落相差不多,可是如果他攻打下我们部落,——我们部落虽然人不多但有高大坚固的城墙,我们就是靠他两次打跑青狼部落。若是他们打败我们,城墙就归他所用。到时,他们部落的人多,墙高,狼猛的胃口很大,他不会满足的,等他灭掉附近的小部落后,你说他会对付谁?”
白岩似笑非笑地说道:“可你也看到了,我们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冒险去打仗?每打一次仗,我们部落都要损失很多勇士。他只要不来攻打白虎,我就不理会他。”
方园微微一笑:“以前我也这么想,直到我被人逼到无处可退。有时候,人就跟屋外的树一样,树想静但偏有大风招惹他。你觉得以狼猛的性子,他会一直和白虎部落相安无事吗?”白岩沉默不语。
方园自问自答:“不会的。青狼与白虎迟早要动手。与其你等着周围小部落都被他收伏了,被他逼得无法忍受再动手,为何不择一个时机,以最小的损失获取最大的利益?”
“最小的损失,最大的利益?”白岩果然对这个新鲜说法很感兴趣。
方园话说一半,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一笑,问道:“你听说过老虎和狐狸的故事吗?”白岩摇头。
于是,方园声情并茂地跟他讲了狐假虎威的故事。
“我们天鹰部落想当一次狐狸,借助你们的威风,让青狼部落害怕,你们不用做多少,仗是我们鹰部落打。最后获得的东西全归白虎。”
白岩还在沉吟,方园又加了一个诱惑:“我们部落虽小却有很多聪明人,他们会做各式各样的工具,如果我们两个部落结盟,这些技术是可以共用的,两个部落还可以通婚。”
“通婚?”白岩特意重复了这个词,目光在方园身上流转片刻,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你太瘦了。”
方园一口气憋在胸口,淡淡回应道:“你太小了。”
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一直淡定的白岩这次也不淡定了,他正待发作,方园连忙笑着说道:“我们接着谈正事。”
一牵扯到部落的利益,白岩的抽象精神立即消失,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白岩问:“我们白虎部落为了你们去打青狼,难道只有这点好处?”
方园说:“这不光是为了我们天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