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听着众人议论,转过脸道:“别管肖大叔为什么有面子,反正那世子爷总是喜欢去他们家。”
“可不是?”梅花也点着头道:“肖大叔可不比以前了,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得了的呢。”
周围的人听了都附和着:“那是那是。眼见着原来肖木根与肖王氏把肖老大踩到脚底下了,现在肖老大却又翻身了!”
“还不是要生个好女儿?”有人啧啧的叹气:“我瞧着肖家的几个丫头,个个精明能干,不会比男娃差哩!”
“再能干也是别人家里头的人!别瞧着现在光鲜,等女儿们都嫁出去了看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了婆家谁还会惦记着娘家?哼,绝户头的日子总是难熬!”四斤老太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虽然上次吃了个教训,她不敢再来肖家挑衅,可心底里还是有个疙瘩解不开,逮着机会就在后头说几句风凉话。
“四斤老太你是皮痒了?那豫王世子还在院子门口呐!”有人推了推她,眼睛望了望不远处的路上走过来的肖木根:“你就赶紧闭嘴吧,没见肖王氏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肖王氏上次为着过继的事情,跌了一跤,又气血攻心,登时就偏瘫了,肖家给她请了大夫开了药,吃了差不多一个月,这病也没见有多大气色,肖王氏只能由儿子媳妇抬着放到院子里头的躺椅上坐着晒晒太阳,旁人和她去说话,她也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来,口里含含糊糊的,有时候还会流涎水。
起先肖老二和他媳妇还耐烦熬药擦洗,可久病床前无孝子,才过了十来天,这肖老二媳妇便忍不下去了,服侍得没以前那么勤快,肖木根与肖老大才开口说她几句,她便扬着嗓子喊了起来:“这肖家又不只有我一个媳妇,为啥事情都是我干咧?那三个,是断了手还是断了脚?就会到家里享福装好人!”
肖老三媳妇正巧路过肖老二家门口,听着肖老二媳妇这般咒骂,实在气不过,走到院子门口便拍着门板响:“这又怎么了怎么了?我们家每年要交粮食交银子供养阿爹阿娘,那大米银子都不进了你们家口袋?得了这么多年的好处,你也该要出些力气才是,哪有只想得东西却不想干活的?”
肖老二媳妇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听着肖老三媳妇在院子门口骂,一个虎跳扑了出来,两人又骂又打,扭在一处,瞬间看热闹的人将肖老二家的前坪堵了一地。有人嫌不够热闹,推着肖老四媳妇要她上去:“没听你二嫂在骂你断手断脚呐!”
肖老四媳妇只是笑:“她骂她的,我又没真的断手断脚,她爱说就说去,管我啥事?”
肖木根两个媳妇打了一架,两家人从此就没有说过话,肖老三跑到肖木根面前放狠话:“爹,二哥二嫂接了我们这么多年银子和粮食了,中间昧下的不知道有多少哩!今年我们就不交了,免得年年做老实头子,还要遭他们骂!”
“老三,你!”肖木根气得将旱烟杆子举起来追着肖老三就打,肖老三哪里会像肖老大那样老实?早就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肖木根站在院子门口,扶着胸口呼哧呼哧直喘气,望了望肖老三的背影,再看看不远处一道高高的院墙,上头琉璃瓦闪闪的发亮,心中忽然就懊悔了起来。
今日肖老大搬家,肖木根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去瞅瞅,毕竟是大儿子家的大喜事。才走到院墙旁边,又听着四斤老太在骂绝户头,心里也不高兴,狠狠的瞪了四斤老太一眼,背着手走了进去。
肖老大没想到肖木根今日也会过来,激动得手脚没地方放:“爹,你坐,你快些坐上头来!”可转脸见着屋子正中央那桌子的上头已经被许宜轩与简亦非坐了,又只能将肖木根扯到另外一张桌子那里,和肖家村的乡邻们坐到一处。
肖木根环视四顾,这堂屋修得实在气派,砌得高,显得空爽,这样的屋子住着才会冬暖夏凉。身边的一个人正拿手在摸桌面:“这可是上好的楠木,虽然比不得酸枝木黄花梨,可也算是不错的料子了。”
“咱们的家什,不都是樟木杉木做的?能有楠木,相当好了!”有人伸手去抓果盘里的炒瓜子:“瞧瞧这果盘里摆着的东西,好多都是咱们买不起,只能看着的哪。”
“哎,肖木根,你家大儿子这样挣气,住上青砖大瓦屋,你也要跟着来享福了吧?”有人大把大把的往自己衣兜里塞零嘴儿,一边朝肖木根挤眉弄眼:“你们家老二的屋子放在十年前还过得去,可现在跟老大的屋子一比,那可是一丝都比不上了。”
“可不是?”旁边有人怂恿的笑着:“要是我有个这样挣钱的儿子,那我死活都要跟他住一块。”
“你们是不晓得哩。”坐在肖木根对面的屠户擦了擦油亮亮的两只手,捏起一块糕点就往最里头塞,两只腮帮子圆鼓鼓的,说话也含含糊糊:“肖老大家里隔三差五的就要来我摊子上头割肉回去,而且每次买一大块肉!”
“哎呀呀,这真是吃香喝辣呀!”旁边的人啧啧惊叹了起来:“听说他们家三丫头,还在豫州城的东大街开了铺子,生意不错呐!”
肖木根只是听着,并不开口说话,可一颗心却有些浮躁起来,他转脸看了看那边忙活着跑来跑去的肖老大,嘴角扯了扯,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刚才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