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纬哥哥,你会怎么做?”墙头忽然传来一声嬉笑,二花抬头一望,就见墙上趴着一个人,正是自己的妹妹四花。
肖经纬听到四花的声音,猛然一惊,赶紧拔腿就往小路上跑,那件长长的儒衫被风吹得不住的摇晃着,二花瞧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人咋这样害臊呐?我还等着他往下说,他却跑了。”
四花伏在墙头眯眯的笑:“二姐,你是不是嫌我来得不是时候?”她伸手摇了摇树枝,几朵残存的桃花与树叶飘了下来,满地都是。
二花朝她一瞪眼:“你知道了还好意思说?”
转身走回了院子,只见那院墙边上站了好几个人饶是二花素日大方,现在也是脸上一窘:“好哇,你们都在听壁角!”只不过她的眼睛望到大花的时候,忽然间又没了言语。
肖经纬还说不让大花知道,可现在大花就站在院墙下边,若不是彦莹扶着她,恐怕会沿着墙倒了下去,月光照在她脸上,一片惨白,就如纸一般,白得让二花觉得心里头有些害怕。
“大姐,大姐!”二花赶紧走过去,扶住了大花:“你没事吧?”
四花踩着椅子跳了下来,见着大花那神情,也吃了一惊,抓住了大花的胳膊:“大姐,你可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咋办?”
眼泪从大花的眼角流了出来,她咬着牙齿挤出了一句话来:“他们俩早就有些眉来眼去了,只是碍着我在……”她抬手擦了擦眼角:“不行,我得回王家村去。”
“大姐,你这样子,怎么回王家村?”彦莹抓紧了大花的胳膊:“你千万不能去,好好在家里休养便是了,我与阿爹二花明日去趟王家村,替你写了和离书,这桩事儿也就结了,以后你安心在家里等着生娃,到时候我们再替你瞧个好的。”
大花的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没个停歇的时候,看得彦莹心中有些发酸,大花在家里头呆了一个月,从早到晚忙着,除了要带叶儿,还要帮着肖大娘照顾七花。七花是早产的,身子虚弱得很,亏得大花在,这才照顾得更周全,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个月的辰光。
像大花这样,长得好模样,又勤劳能干,吃苦耐劳,那王富贵的狗眼是瞎了不成,竟然还在大花怀着身孕的时候与别的女人勾搭成奸!彦莹的拳头捏得吱吱响,不管大花怎么想,明日自己非得去王家村,替大花跳出这个火坑不可!
本来彦莹还在想着,要是那王富贵没有出轨,自己还得去找个人钓鱼才行,没想到王富贵真是一只偷腥的猫,还没等自己出手,他便已经勾搭上旁人了。今晚肖经纬来找二花,彦莹估摸着该是带了王家村的消息过来,这才特地将大花拖了过来:“大姐,咱们去听壁角!”
大花刚刚将叶儿放着睡下,听着彦莹说听壁角,不由得有几分好奇:“去哪里?”
彦莹眉开眼笑的将她拉到了一旁:“有人找二花哩!”
大花听着彦莹这话,心里头登时明白了几分,惊喜的睁大了眼睛:“谁相中了咱们家二花?咱们赶紧去瞧瞧!”
彦莹与大花一道往外边走,刚刚跨进堂屋,就见四花从一旁跑了过来:“大姐三姐,你们要去作甚?”
大花朝四花招了招手:“四花,快些来,咱们去见见二花那个相好!”
就这样姐妹三人跟着到了院墙边上,大花刚刚贴了耳朵在院墙上边,就听着肖经纬说王富贵与梨花勾搭上了,好一阵气闷。
想当时自己刚刚生了叶儿,那梨花便不时的往王家跑,一忽儿来借笤帚,一忽儿便说要来跟着她婆婆王张氏绣花,穿得精精致致,两条辫子梳得油滑水光,上头还用红绳子绕了几圈结了一朵花。
大花起先还没在意,后来才慢慢发现,那梨花来的时候,每次都挑着王富贵在的时候,而且每次都必然要找王富贵说上几句话,站起身来的时候还故意挺着胸,让那高高耸起的地方显得更高些。
有一次,她甚至还瞧见了王富贵送梨花出去的时候,一只手从她的腋窝那边过去,不知道有没有摸到那上头,只不过她权当自己看花了眼睛——都已经成亲生娃了,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带着娃回娘家住吧?
自己被王家赶着回了娘家,王富贵追着把叶儿送了过来,心里肯定是高兴坏了,不用顾忌自己,大大方方与那梨花眉来眼去了呐。大花将手放在自己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可是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那种被背叛的心痛,无论是什么痛,都比不上。
“小妇养的!”二花见着大花那痛苦的神色,咬着牙齿骂了一句:“只有那些不要脸的才贴着上来!不是说母狗不摇尾,公狗不上背?”
彦莹冷冷哼了一声:“一个巴掌拍不响,那王富贵若是正人君子,便会不去沾花惹草。”自古以来,男人出了轨,女人总喜欢将原因归咎到那些“狐媚子”身上,殊不知这些男人本身就有问题,什么禁不住诱惑,分明他们早就有了一颗出墙的红杏心,这时候不过是一拍即合而已。
“大姐,你安心歇息着,别再想这事情了,你肚子里头还有一个娃儿呢。”彦莹扶着大花坐到了床上:“明日我便去王家村,甩他们一张和离书!”
“三花……”大花抬起头来,悲苦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