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用晚膳了……”
“不必,让人送来我房间。”唐果儿打断慕容晟的话,一刻也不多留,绕开他走向庭院。
刚刚走出几步,她强撑的平静瞬间崩塌,雾气在眼里迅速凝结,化作滴滴水珠滚出眼眶。她咬唇压下那声差点窜出喉咙的呜咽,迅速走进了夜色里。
为唐果儿准备的院子,在主院东侧离慕容晟歇息之处最近的地方。在她的执意要求下,更换到了西侧最远的一处院落。
五年光阴,推开的心的距离,即使近在咫尺又有什么用?
唐果儿进到房里不久,门就被敲响。
送晚膳的人来了。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饿。
她刚准备出声打发来人,敲门声再度响起,同时传来的还有天越隐含担忧却又霸道的声音,“果儿,开门,再不开门本座就硬闯进来了。”
“不用硬闯,门没有关死,你进来吧。”唐果儿擦了眼角的泪意,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边应着边从内室走出。
进来的人只有天越,他单手举着托盘走近桌边,将盘中菜色一一取出摆上桌子,很随意的坐到旁边的圆凳上,
“这里的厨子不错,本座特意挑了几样爱吃的菜色来与你分享,可见本座待你不薄。”
天越执筷,夹起手边炒的金黄的辣子鸡丁放到嘴里,立刻露出惬意的神色,“本座被荼毒了五年的胃,今日终于翻身了。你真该向这里的厨子学学,一尝就知道差别。”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唐果儿语气含怒,坐下来的同时,面色也沉了下来,“再美味我也没有胃口。”
“本座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干着急有什么用?你就放心吧,小果好歹也算本座的半个儿子,他不会有事的。”天越替唐果儿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盘里,表情轻松从容。
唐果儿一瞬不瞬盯住他,眼中波光一动,“你想到对策了?”
“还需要想?”天越睨她一眼,手中动作一顿,放下筷子,“一直以来本座都觉得你挺聪慧的,难道这五年的平淡日子磨钝了你的慧根,怎么一到关键时候你就成了猪脑子?你忘了本座是做什么的了?”
面对天越的毒舌,唐果儿早已习以为常。闻言,她微微一怔,随后不假思索问道,“你在小果身边放了多少人?”
“不多,就一个。”天越见她转过弯来,才又开始品尝起桌上的美味,“果儿,不要嫌少,更不要质疑通天阁的能力,本座手下的人一个至少能顶慕容晟暗影成员十个。”
听了这番话,唐果儿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通天阁的能力究竟有多强,恐怕除了天越,没有任何人知道了。
他为人有时虽然狂妄,但是从不妄言。
他既然这么说了,也就意味着小果是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唐果儿缓和了神色,懒懒动起筷子,慢悠悠的吃了两口菜,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眸似不经意道,
“天越,你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可是,这次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行踪透露给慕容晟?当初涧州那场激战你是看到了的,他为了一己私欲,将我和整个云家军置于不顾,你为何还要将我推向他?”
天越再度放下筷子,望向唐果儿的目光带了一抹深意。
他突然露出颠倒众生的笑,“慕容晟都告诉你了吧?你想向本座求证大可直说无妨,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试探,本座做事,敢作敢当。当初是本座没有告诉你慕容晟一行被拖在鸿门的真相,可是,这也算不上故意隐瞒。是你从没有问过……”
“所以,慕容晟说的是真的了?”唐果儿心里如同打翻五味瓶,一时之间各种滋味陈杂。
这么多年坚信的,或者也可以说是用来麻醉自己的认知,一瞬间被推翻,给她的是措手不及的一击。
到头来,错的不是慕容晟,反而成了她。
唐果儿垂眸,脑中闪过云渊最后的面孔,心又密密扎扎地痛了起来。
当年涧州之战,云渊在她面前闭眼的那一刻,面对他的深爱,面对自己的不爱,她不仅是内心疼痛,更多的是愧疚。
直到现在,她才敢真正正视这股愧疚。
这愧疚是不值,是在为云渊错付感情于她而不值。
唐果儿满心苦涩,一桌好菜也难以下咽。
她沉重叹道,“天越,明日我要与慕容晟去见一位故人,之后,我就会动身前往京都。你可否先行一步回京,用通天阁的势力隐藏我和慕容晟的踪迹,不要被慕容苍有所察觉?”
天越想了想没有多说什么,微微颔首,
“本座与你们那位故人毫无交情,自然没有必要跟着去凑热闹。至于先行回京都,依本座看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有本座在的地方,你还用愁会被慕容苍发现踪迹?再说了,就算你现在知道了当年的的真相,可是你的心里做好准备重新接纳慕容晟了?本座若是先走了,可就只剩下你和慕容晟二人同行,此去京都路程可不近……”
当电灯泡可耻?
在他的字典里可从没有这样的认知!
有热闹不凑,才是真正的可耻!
这一路上怎么也该会发生点趣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