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州果真出事了!
云渊不由握紧手中匕首,凹凸的宝石硌得掌心微疼,他蓦地惊醒,眸光锐利,扫向云天,“不管用什么办法逼问,一定要问出那批人打算将这把匕首送往何处,他们抓住唐将军意欲何为!”
“唐将军被抓?”云天乍闻云渊的话,有些回不过神,低声惊呼了起来。
“这把匕首是唐将军贴身防护之物,如今却落在了西凉人的手中,这其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唐将军被抓,二是……”云渊眸子似与黑夜融成一片,沉如深渊,他微微垂首,用一种如九尺寒冰般森冷的目光扫过手中匕首。
第二种情况一定不能出现,若是西凉军真敢动果儿一根汗毛,他倾尽所有也要叫他们全军陪葬!
云天被云渊身上陡然散发出来的杀意一惊,当即调转马头奔向右翼军,必须要问出唐将军现在的情况,否则指不定世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当云天回到右翼军,抓获的几名西凉高手有几人已经咬开嘴里毒囊自尽身亡,余下的几人因为被及时卸了下巴,虽然留下了一条命,却因为方才打斗负伤已是奄奄一息。
云天当即找了军中的拷问好手,终于在几人咽气之前问出了云渊想知道的事情的大概。
虽是大概,却已足以让人惊心不已,尤其是西凉大将赫拉的残忍手段,更是让他愤怒难挡,他又连忙策马向队伍前方奔去。
当云天将从西凉高手口中撬出来的话转达给云渊后,云渊彻底沉默了下去。
因为暴风雪的缘故,大军虽然全速行进,却仍然没有走出多远。此时虽已接近天明,但天色尚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无寿山脉绵延至平原尽头,峰峦起伏,横林交错,在朦胧里宛如一条奔腾的巨龙。
在云渊的沉默里,这个黎明却显得天寒地冻,大军渐渐停了下来,四下安静异常,连风雪都小了下去,由原本簌簌之声变成沙沙低吟。
一阵凛冽长风吹起飞舞的雪花,竟刮得人肌肤生疼。云渊厚重的大麾风也被吹得扬了扬,他清淡的身影愈发透着沉冷。
一抹挣扎闪过云渊脸上,他闭目再睁开,下了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
“云天,传令下去,唐将军被俘的消息严密封锁,决不允许一字半句传到王爷耳中,乱了王爷的心。此外,你即刻点一万精兵轻装随我先行,我要在明日日落前赶到涧州!大军继续全速行军,最晚后日黎明我要见到全军到齐。”
“一万?”云天睁大眼睛,立刻惊声道,“不行!世子,你只带一万精兵,若是被西凉大军发现,等于羊入虎口,夫人交代属下护你周全,这万万不行!”
“我自己去。”云渊扔出了简短的四个字,抬眸扫过云天,犀利而又决断的眼神,将云天瞬间震慑住。
云天张了张嘴,似乎还欲再争,云渊却收起了眼底锋芒别过了脸。他抬手,挥鞭,身影幻做一道闪电奔进了夜色里。
云天大惊着回过神来,匆忙召了先锋营的一万军队,将云渊的话转达给了临近的几名将军,挥鞭策马迅速追赶前方幻做白点的身影。
风雪还在继续下着,万里雪飘,平原被染成了一片苍茫。
唐果儿站在民舍的屋檐下,静静望着眼前银装素裹的肃穆雪色风光。寒冷在大雪的掩埋下,并没有淡去多少,她索性将双手互拢在了袖中,这才觉得指尖稍微有了暖意。
“你若是喜欢吹冷风,等生下肚子里的孽种,本将军让你吹个够。但是现在不行,尤其是在本将军的眼皮子底下更不行!”
赫拉嚣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被歪歪斜斜搭上肩膀的一件厚重披风。
唐果儿没有回头,也没有伸手去将披风拉正,只是淡淡开口道,“我早就说过,我和江山慕容晟一定会弃我选后者,赫拉大将军何必在我身上多费心思?”
赫拉脸上闪过一抹不耐,已经懒得回答她。这几日,只要一靠近唐果儿,听到的必定是这句话。
迎面而来的一阵寒风凛冽异常,赫拉身上没了挡寒的披风,竟也觉得有些冷,当即命人端来两盆炭火放到足边,才觉得稍稍暖和了些。
见唐果儿没有打算继续开口,他侧过头,第一次细致的打量起唐果儿来。
在一片纯白雪色的映衬下,唐果儿静站的身姿如同一株兰花。披风下的一袭白裙因为阵阵凛冽的风猎猎飘扬着,带动腰间的丝质缓带翻飞不止。发丝轻挽,她的周身似是环绕着淡淡的清丽气息,平和而柔静。
让人不禁从心底升起一股柔软。
而当赫拉目光触及她那张没有过多表情却满盈傲然的脸,心中那股柔软却在刹那间荡然无存。
这个女人太傲,也太厉害。即使被封了灵力被他困住,这几日依然在想尽办法地打算逃走。每一次,被他抓回来,面对他的恐吓和威胁,她也竟不曾露出一丝胆怯。
这样的女人为什么是属于东陵,属于慕容晟,而不是属于西凉或者是他?
赫拉压下心中的不甘,正打算开口嘲讽唐果儿两句,借此来平衡自己情绪。远处的风雪中匆匆奔来的一人,却让他到了喉咙的话改了口,他不禁怒道,“什么事慌慌张张?”
来人一身沾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