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生怕贾母一个激动又出事,事先准备了灵泉蜜茶,这会子忙着亲手斟上,贾母喝了半盏,总算稳定了情绪。
迎春虽然知道贾母的情况,却是当着众人,还是紧张询问道:“老祖宗病都好了么,可把孙女吓坏了!”
贾母频频额首:“好,好,好,都好了!”
一时,奶娘抱了龙凤胎前来会亲,贾母抱着佑哥儿眼泪婆娑。
这是贾母第一次抱佑哥儿,前几次进宫都因为朱嬷嬷顾虑孩子太小怕宫外之人带了病菌,故而只是远远瞧一眼,并未让贾母等近身。
就是这一次,佑哥儿即将周岁了,锦鲤还是不放心,甚至比朱嬷嬷更加的紧张,贾母已经十分小心了,忍住心动并未捏掐佑哥儿脸蛋,只不过摸了摸佑哥儿的小手。锦鲤慌忙拿灵泉给擦拭三遍,对着迎春蹙眉,锦鲤辩白道:“佑哥儿爱吃大拇指呢,病从口入,不得不防!”
锦鲤在意佑哥儿,似乎比迎春这个母亲还要紧张,平日里太后娘娘来过了,锦鲤也是这般紧张,不过不敢当着太后娘娘之面罢了。
迎春也不好责备,只道:“下次记得背过人前,孩子也不是纸糊的,买你的让老人伤心。”
锦鲤辩白道:“孩子三岁之前最是危险,虽然咱们有良药,倒地亏了底子!”
迎春再不能说什么,只道:“只道你是好意,好歹避着点人!”
锦鲤勉强答应了。
迎春很奇怪锦鲤对于龙凤胎的偏爱与紧张,却不知道此乃锦鲤之心病,她所以如此紧张孩子,全因为当初她曾经身怀有孕,却被那个下作张天师强行作法逼出体外,五个月的胎儿已经能够看出阴阳了,是个男胎。除了那个被锦鲤吓死的男人之外,恐怕最让她难以忘怀的就是那个她曾经万分期待的孩子了。
一时,远处得了消息,亲自来迎贾母,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贾母跟元春手牵手进了元春的轿子,祖孙们似乎回到了从前。
贾母有意落下了凤姐,自从四月元春犯事儿开始,迎春避嫌,凤姐没有机会跟迎春结算账务。这一回,却是特特前来跟迎春对账来的。
邢夫人这次并未前来,贾母害怕她大嘴巴误事,因为贾赦在家里日日洞房呢。
凤姐此刻总算捞着了说话机会,把贾母的病情说了一遍,说道贾母无药而愈,凤姐压低声音:“皇贵妃与贵妃娘娘蓦然间驳回会亲折子,可把老祖宗吓坏了,老祖宗吃不下睡不宁,接到了圣上太后娘娘赏赐,这才安心了!”
迎春早就知道了,此刻再听凤姐说一遍,已然心中温暖:“都是我思虑不周,只为这一次江南大省的秋闱乃是圣上亲自出题,咱们家恰好宝玉兰儿入场,我这也是以防万一。”
凤姐嘘口气:“我说呢,无端端怎么忽然就退了会亲折子了,却是这般,还是皇贵妃虑的是,咱们眼下树大招风,不得不防!”
紧着凤姐报备了这一年收成,迎春照例让杜若这个铁算盘跟她结算,凤姐却是喜滋滋跟迎春表功:“姑奶奶名下光是良田已经三十万亩了,这一总收入就有,”说着伸出一个巴掌在迎春面前一晃悠:“再添上今年酒水药材分成也十万,再有姑奶奶您每月两只人参出宫来,按照二八分成,姑奶奶这里也是足足一百万了,你哥哥问,说还是继续买地呢,还是囤积银子?还是去江南买些茶山,盐场什么的。”
迎春皱眉:“不是说好了不沾染盐茶么,几百亩茶山小玩一下即可,给二哥哥说,盐井盐田一概莫沾,就是茶山,切勿超过五百亩,盐茶乃是国家税收大户,切莫贪恋!”
顿一顿又道:“我名下土地,每年可有照章纳税?”
凤姐忙忙点头:“这是自然,娘娘的土地都挂在族人身上,再有就是咱们府里除籍的家生子儿身上,这些人身无功名,都是照章纳税,娘娘只管放心。不然,三十万亩土地,春秋两季的租子,何止五十万呢!只不过那些人知道是咱们罩着的农户,不敢在他们头上强加赋税徭役罢了!”
迎春额首:“这就好,告诉二哥哥,纳税的收据视同金银,好生收紧,切莫让人钻了空子!”
多少人死在这上头了,不得不防!
大皇子三皇子之所被乾元帝厌恶,均为他们外家坏事,迎春不能让自己儿子输在起跑线上。
事到如今,太后有意扶持,若说迎春还无异争锋,那边是傻子了。
且在这个后宫中,不能当家做主就只有等着做鱼肉,看一看忠顺王忠义郡王就知道了。忠顺王固然可恶,忠义郡王却是生生被逼反了,限制行动,不叫他生育后代,这样活着跟猪狗何异?
无论是谁,都会选择奋力一搏了。
英亲王跟熙郡王过得不过,那也是跟乾元帝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佑哥儿原本就站在高处,他能依附谁去?所以,自己必须辅助他一路向前,强大到被人依附,这才是前途!
否则,他日被人入住朝廷,自己母子下场难以预期。
虽然太后娘娘有意,却也要自己立得住才是,否则,就算被立为太子,已然坐不住龙庭,正如废太子一般,落个子孙断绝的下场。
迎春现在只希望乾元帝能够活的长久一些,佑哥儿可以从容长大,跟着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