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功夫,太后娘娘已经平复了心情,蓦然间,偏殿响起莺儿啼哭之声,太后娘娘挑眉一喜:“这声音听着像是雍儿啊?”
迎春一笑:“正是龙凤胎兄妹来瞧太后娘娘了。”
太后大喜:“快些抱了来我瞧瞧,哎哟,这般时候看见我的金孙,我这心里再无求了。”
迎春忙命人报上龙凤胎。却也奇怪,方才还在呜哩哇啦吹喇叭的龙凤胎,一见着金闪闪的乾元帝,竟然都不哭了,兄妹两个一起把黑漆漆的眼睛黏在乾元帝身上。
奶娘很会来事儿。马上要一福身:“儿子给父皇作揖了,给父皇请安。”
乾元帝顿时来兴趣,伸手接过龙凤胎哥哥,因为不会抱孩子,便竖着搂在怀里逗趣儿,拿下吧蹭蹭儿子小鼻子:“儿子,我是父皇,叫一声?”
熟料,小雍亲王发觉有东西靠近,伸出分红舌头就舔了一口,本来以为舔着甜甜的乳汁儿,接过舔着了他老爹硬茬茬的胡须子,小雍亲王顿时不高兴了,搞什么啊,奶水没吃着,倒把舌头扎疼了,顿时不干了,蓦然间又呜哩哇啦吹起喇叭来。
龙凤胎妹妹听见哥哥哭了,忙着一起帮腔,长一声短一声,你歇息我哭,好不热闹。
乾元帝被闹了个莫名其妙:“哟,刚才好好的呢,如何哭了?”
太后娘娘伸手要接孩子:“你个大男人如何知道抱孩子呢,敢是抱紧了,孩子不舒服了。”
乾元帝嘿嘿笑:“不会啊,哥儿刚才蛮高兴啊,还添了儿子一口呢。您瞧?”
乾元帝说着撒娇一般把下巴伸给太后娘娘观瞧。
太后娘娘笑得窝心极了,伸手一点雍哥儿:“这个小家伙,把父皇当成吃食了呢!”
雍哥儿毫不客气伸出粉红的舌头添了太后娘娘凤爪,小孩儿舌头十分柔软灵巧,一舔一睃十分灵活,太后娘娘顿时眉开眼笑:“好可爱的孙孙儿哟!”
哥儿这次虽没吃着乳汁,也没被扎疼,故而没哭,反是争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太后娘娘的凤爪十分不解,怎么回事儿啊,往日一舔就是甜甜的,今日一舔一个空?
奶娘方才失了面子,这会子马上奉承:“人亲骨肉香,五皇子这是认得太后娘娘是亲祖母呢!”
太后娘娘笑得快活极了,原本苍白面颊竟然染上了红晕:“是吗,快瞧瞧,哥儿笑了也,哎哟,本宫的孙儿真是聪明哟,这般小就知道认人呢!”
太后娘娘说哥儿笑了,大家一起奉承,都说五皇子笑得好看,又说三公主长得跟太后娘娘一个模子,把个太后娘娘笑得嘴巴合不拢。
迎春瞧着太后娘娘笑着笑着面露疲色,忙着接过了儿子,顺着儿子口气告辞道:“哥儿给祖母拜别,皇祖母要安心静养哟,哥儿明儿再来瞧祖母哈!”
太后娘娘正好疲倦了,一笑:“好好看顾龙凤胎。”
迎春应声是,又给乾元帝行礼告别去了。
太后瞧见迎春一行人走远了,这才一叹:“还是皇贵妃有心,知道本宫病危,带了孩子来瞧我。”
这意思听着像是迎春带着孩子来跟祖母辞别的一般。
这话虽是听不出褒贬,桂嬷嬷却不忍心让功臣蒙屈。
桂嬷嬷上前跪下:“启禀太后娘娘,请您别误会皇贵妃,是老奴,老奴见太后娘娘昏迷不醒,太医不凑手,因为太上皇皇上都中毒昏迷,宁寿宫无人做主,太医们不敢下药,老奴顿时慌了手脚,命富顺儿去求了皇贵妃,皇贵妃来了一力承担责任,勒逼着太医用药,因为汤药下去毫无效果,皇贵妃娘娘急了,这才接了龙凤胎兄妹过来,过来,”
太后娘娘额首:“却是这样!”
乾元帝却察觉事情不对头,太后娘娘病情严重,让龙凤胎归来作甚,遂追问道:“龙凤胎前来跟救助太后娘娘有什么干系么?”
桂嬷嬷默然抬头,泪水盈腮:“启禀圣上,是皇贵妃奶娘说,太后娘娘福泽绵长,绝不会有事,一时昏迷不醒,只怕是救助方法不对,故而,皇贵妃以为孝感动天,故而,决定割股疗亲!”
太后娘娘愕然:“这是什么话?你是说龙凤胎兄妹割股疗亲?”
桂嬷嬷又是高兴又是后怕,哭得直哆嗦,语不成句:“嗯,是,不是,唔!”
乾元帝顿时急了:“倒是怎么回事儿?”
桂嬷嬷断断续续总算说清楚了,没割肉,却是割血,母子三人割血疗亲!
乾元帝震惊莫名,怪得冯紫英会说太后娘娘情形危急、若不危急,迎春岂会拿一个月的胎儿的性命冒险!
太后娘娘激动地心头热浪滚滚翻腾,眼泪成窜的滑落:“这个迎丫头啊,母后欠了你们啊!”
随后,太后娘娘语不成句了:“怪得孩子哭呢,小小的孩儿,纵然不割肉只是割血,那也是疼痛钻心啊!
十指连心啊,小孙孙这么小就为了自己割破手指,拿来挤血。
太后娘娘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小小的孩儿,那么柔嫩的肌肤,祖母这心里下不去啊。”
乾元帝却是宜喜宜嗔,反头安慰太后:“母后无忧,方才听着那小子哭声昂扬的,那丫头哭声也不差,想来无事!”
太后深受抓住乾元帝:“这母子三个,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