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不由叹口气。
凤姐还道是迎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遂悄悄问道:“我在宫外听说,贤贵妃娘娘这些日子天天把着皇上,不许皇上去别人宫里行走,是真的么?”
迎春一笑:“这是谁胡说呢,皇上哪有,前儿还去了坤宁宫里探视皇后呢,真的说起来,皇上年后很少到后宫行走倒是真的。”
凤姐嘘口气:“这就好,我听的心惊肉跳,外人争斗在所难免,咱们自己人可别打起来,让外人看笑话。”
想起远处你给自己指定的怀子方略,迎春心头讪讪的,元春眼下不会跟自己争宠,至少在自己生下儿子之前,元春应该不会跟自己争宠。遂道:“这话本身就是瞎说,凤姐姐莫要人云亦云,以讹传讹,宫闱之事,关乎社稷宗庙,不是外人可以窥探议论,凤姐姐今后再若听见这话,直管当面质问她,切莫叫人算计了去,替人顶缸。”
凤姐闻言顿时收敛笑意,正色道:“二妹妹提醒的是,这话我当时听了只觉得蹊跷,以为内人多嘴杂,我也不知道事情真相,故而装作没听见,乎弄过去了。”
迎春闻言讶异,方才迎春那般说,不过是绕着弯子提醒凤姐罢了,没想到真的是凤姐从别处听来的,蹙眉道:“凤姐姐在哪里听见呢?”
凤姐道:“正是说话人的身份叫人信服呢,不然我也不会相信了。正是年前,我去北王府给老王妃送琥珀酒,出来的时候老王妃让她娘家侄儿媳妇送我出来,她这般说起来了,她若是只是老王妃的侄儿媳妇,我还不信她,错不过她是徐王妃的妹妹,皇后的堂妹,我这才过了心,这些日子,我一直记挂着,因怕露了口风老祖宗担心,我连你二哥哥也没说过。”
迎春咬咬唇,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哪儿哪儿都有徐家人。
无知又下作的东西,这是要挑唆自己跟元春内讧么?
迎春眼神凛一凛,道:“凤姐姐回去后把那话告诉老祖宗,让老祖宗设法子透露给老王妃,就说这话咱们担不起,诚惶诚恐!求老王妃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帮帮忙,给徐王妃姐妹们解释解释,皇帝实在忙于朝政,并非偏宠偏爱,而是无暇到后宫逗留。”
凤姐愕然:“这话,这个,好么?老王妃会不会不高兴?”
迎春冷笑:“老王妃应该感谢咱们才是,若不是咱们府里跟北王府往来密切,北静郡王又是皇上的左臂右膀,十分看重,我必定把这话递到太后跟前去,那时候,徐家丫头就不是抄写女戒,而是脑袋不保的大事情了。”
凤姐吓一跳,拉住迎春劝道:“这个,还是不要告诉太后娘娘了,北静郡王对跟咱们府里实在不错。”
迎春额首:“正是知道北静郡王的好处,才给徐家女留给体面,但是,咱们姐妹也不是随便给人茶后饭余磨牙的,她当着凤姐姐的面这般嚼舌,必定有恃无恐。咱们就该给她响亮一个耳光甩回去,叫她后面的人知道知道,徐家只手遮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翌日,正月十六。
孙绍祖带领贰仟兵士,押送第一批粮草启程了。
这日傍晚,锦鲤便收到消息,北静郡王妃被老王妃禁足了,而徐王妃的庶妹,或者说,表妯娌,则被老王妃命人拿了竹板子张嘴二十,打完了便派人将侄儿两夫妻送回陪都的老宅去了。
第115章
回头却说乾元帝,第一批粮草发出去之后,并不上下暂时换过一口气来。随后投入到第二波粮草调集之中。
乾元帝却没有得到喘息之机,就是正月十八这日清晨,乾元帝受到了北静郡王传回密函,密告圣上两件事情。
第一,是给圣上报喜,平安州战乱已经平定,余下便是如何休养生息的事情。
第二,忠顺王这次假借安抚灾民之机,招募民夫千余人,并对其招手民夫日夜操练。
北静郡王大胆猜测,忠顺王这是打着招募民夫的幌子豢养私兵,动机不纯,或有不轨之心,因此问计皇上,要不要强行解散这些私兵。
乾元帝预览密函,第一个反应便是大怒,私自募兵,什么或有不轨之心,这是明目张胆,图谋不轨。
随后,乾元帝冷笑三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朕成全你!
乾元帝一挥而就,写下密函: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随后,乾元帝秘密召回驻扎在西山的锐健营的一般兵力回房京都,然后,派遣了御前侍卫副统领为九门提督,并下密函给彭凯,京都内外驻防部队不得随意调动,一旦有军队意图进京,当即以谋反拿下,若有军官不服谕令硬闯九门者,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尊贵,一律先斩后奏!
正月十八,宁寿宫。
却说皇后被圈禁,每日有顾太医守着她,不许她死,也不许她好,每日睡在床上吃喝拉撒。乾元帝还会每日把朝廷邸报给坤宁宫一份,让顾太医读给皇后听。皇后绝望之下,正月初十开始绝食,希望乾元帝在自己死后放过自己娘家。
顾太医吓破胆,皇后生死牵连着顾太医一家人性命,采取强制灌食,结果皇后咬破嘴唇也不肯吞咽一口米汤。顾太医吓得半死,也不敢去乾清宫求助皇上,只得跑去跪了承乾宫。
元春出身坤宁宫,就是将来做了皇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