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歆无言以对,倒是虞锦瑟问:“樊樊,你说,忘掉一个人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樊歆道:“你不都是想清楚了吗,离开他,彻彻底底离开。”
虞锦瑟道:“是啊,既然要离开,还要回电话做什么?”
樊歆深以为然,“有道理。”
……
月朗星稀的夜,吃过晚饭后,闺蜜俩倚在栏杆上聊天,晚风携花香吹进小楼,清凉而惬意。樊歆突然问道:“锦瑟,你是为什么不能要孩子?”
虞锦瑟默了默,眸中有悲伤,“两年前,为了庆祝沐华年的公司签了一笔大单,他们组织了一次旅游,我跟着一起去了。地点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山林景区,其中一个项目是滑索道,几十米的索道,前面的人都顺利溜过去了,可轮到我的时候,索道的缆绳在中途居然断掉,我就那样从高高的半空中摔进了湍急的河里,命大没死,却受了重伤,醒来的时候医生说,小腹因剧烈撞击伤及子宫,以后,怀不上了……”
樊歆不忍见她神色黯然,抱了抱她的肩,“别难过了,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过个几年肯定可以治好的!”
虞锦瑟道:“但愿吧。”
樊歆见她仍闷闷不乐,便道:“那不然这样,我吃点亏,以后多生几个,分一个最漂亮最乖巧最聪明的给你好啦!”
“你生?”虞锦瑟忍俊不禁,“连男朋友在哪都不知道的人还生娃!你跟谁生,慕春寅还是温浅?”
樊歆面带惊悚,“慕春寅?杀了我也不找他!至于温浅嘛……”她无奈摇头,“这分开四年,我悟出了一个真理——温浅是水中的月亮,樊歆,是岸上一朵小花,还是野生的狗尾巴草,月亮再美,花儿也只能远远瞧着——只能瞧着。”
樊歆一边说一边仰头看天上的月落,清冷的月光落在她的眸中,泛起一抹哀伤的霜色。大概是觉得这话题太过沉重,樊歆将话音一转,道:“锦瑟,我想起来了,忘掉一个人的办法,除了离开,还有个更好的。”
虞锦瑟道:“什么?”
樊歆道:“展开一段新恋情。”说着眨眨眼,神秘兮兮朝楼下一指。
“楼下有什么?”虞锦瑟莫名其妙的朝下面看去,微弱的灯光外,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正仰头看着她,温厚的笑容掩盖不住穿越千里的风尘仆仆。站在栏杆内的虞锦瑟一愣,“何……何大哥?”
“哈哈!”樊歆将她一推,“人家这么远追来,这一腔痴心你还愣着干嘛?下楼去接啊。”
☆、第九十话情书
就在她痛哭流涕之时,手术室门打开了,虞锦瑟跌跌撞撞冲过去,拽住领头的医生,“医生,怎么样?他没事了是吧,你们手术一定很成功对吧……”她连连发问,似想掩饰内心的慌张,又似乎害怕听到那个最坏的结果。
领头的男医生表情并不好看,道:“虽然暂时救回来,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目前处于重度昏迷中,能不能救活,得看四十八小时内的状况。”
虞锦瑟赶紧问:“四十八小时?什么意思?”
“四十八小时内,如果能从重度昏迷中醒来,就算挺过去了,但万一没醒……”医生默了默,神情沉重,“希望你们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的时间,虞锦瑟都守在icu重症监护室外。为了防止交叉感染,医院不允许家属在室内陪护,每天只有十分钟的探病时间,还必须穿上特殊的衣物,经过层层消毒,才能进入。
其他的时间,虞锦瑟只能呆在外面,静静守着。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守在icu病房外,第一次是张熙出了车祸,当时的她自责歉疚。而如今,她的心情已不能用这几个词来形容了,懊恼,忏悔,焦灼,恐惧,痛苦……等待的每一秒,都仿佛在承受着无上的煎熬,无边的痛楚如凌迟的酷刑,一刀又一刀,没完没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7月3号下午六点,是沐华年推入icu病房的第五个小时,陆续不断的有人来医院探望沐华年的情况,可众人只能隔着严密的房门,远远看一眼,而虞瑟则呆坐在icu房外长椅上,沉默不语。
直到两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来到这,才结束了虞锦瑟失魂落魄的静坐状态。那两男人径直走到她身边,问:“请问鸿华的沐总是在这边吗?他现在怎么样?”
虞锦瑟端详着两张陌生的脸,说:“他在病房里面,你们是?”
高个子的道:“哦,我们是他在英国的同学,刚巧回国,路过g市说跟老同学聚聚,结果他的秘书说,他重伤送到了医院。”
虞锦瑟低头,轻轻道:“是的,他在icu病房观察,你们可以隔着玻璃窗看看他。”
两男人没答话,打量了她片刻,矮个子的突然道:“你是华年的太太对不对?我见过你的照片!圆脸,大眼睛,没错,就是你。”
虞锦瑟一愣:“什么照片?”
矮个子男道:“华年把你的照片压在枕头底下,就是你们那张结婚照。有天被我们不小心翻出来了,我们才知道原来他结婚了。”
“可不是,大家还好一阵起哄。”高个子是个口没遮拦的直爽人,“说你的长相不如另一个追求他的季师妹,还把季师妹的照片拿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