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下去也轻松。
一路上她的心里兵荒马乱,连张熙迎面走上来都没发觉,张熙拦住她,“虞总,您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楼梯间除了两人之外再无他人,虞锦瑟低声道:“沐华年来了,跟我要tur-3。”张熙是自己的心腹,她没必要瞒。
“啊,他终于开口了吗?”张熙想了想,点头:“也是,最近听说总部那边的沐氏元老们对这个事很有意见。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拿出来?”
虞锦瑟摇头,“我敢吗?我要拿出来,虞氏的老臣们肯定会集体跳楼抗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多恨沐氏!”
“这确实是个难事啊!”张熙苦恼地挠头,又问:“沐总还说什么没?”
虞锦瑟苦笑道:“为了让我相信他,让我心甘情愿地拿出tur-3,他以婚姻作为保证。”
张熙吓了一跳,“婚姻都能拿来谈判?沐总看来对tur-3是势在必得了!”她忐忑不安:“虞总,我怎么觉得……”她想了想,给了一个总结,“沐总这是在逼宫!”
逼宫?虞锦瑟又一声苦笑,这架势还真像是逼宫。
她低头沉默,想想她与沐华年这些年的历程,心头一霎苦涩酸楚,她曾掏心掏肺爱过他,曾咬牙切齿恨过他,也曾试着将爱恨都放下,故作风轻云淡,可一切过后,如今只剩小心翼翼的戒备,提防与无奈,这真是一种悲哀。
什么时候,她对他,也走到了这一步,褪去了爱的外壳,只剩下利益的博弈。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的穷途末路。
“虞总,何先生来了。”她正出神,张熙捅捅她的腰,她一抬头,就见何盛秋抱着朵朵出现在她面前,不想太难看的表情吓到小朋友,虞锦瑟勉强挤出一抹笑,“何大哥,走吧,我妈在家等着呢。”
……
送走何盛秋父女,已是晚上九点半。
夜色迷离,天幕上零散有几颗稀疏的星子。虞锦瑟沿着小路慢慢往家走,路过一个幽静的小花坛之时,脚步倏然一顿。
前方二十米开外,一辆玛瑙灰的迈巴赫正停在幽径深处,光线并不明显,但熟悉的车牌号仍让虞锦瑟一眼了然。
果不其然,车前不远处,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她必经之路的正中央,视线正朝这边看来。见她要绕道走,他大步走过来,堵住她前方的路。
虞锦瑟躲不过去,只得随口敷衍,“这么晚了,沐总还不回g市吗?”
沐华年答所非问,他的眼神深邃一片,牢牢凝视着她,“锦瑟,这一次的婚姻,会比上一次好。”仿佛怕她不信,他又补了一句,“我知道我从前对你不好,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你信我。”
虞锦瑟能说什么,她只能摇头,口气充满厌倦,“沐总,你想要tur-3就直说,不要与婚姻混为一谈,婚姻是神圣的,请别侮辱它。”
“是,我承认,我想要tur-3。”沐华年直视着她的眼睛,乌黑的瞳仁褪去了往常的幽深难测,第一次无比坦荡,“可我更想要你。”
虞锦瑟皱眉看了他一会,不可置信的摇头,语气满是讥诮,“要我?要我作什么?终于发现我是一个好女人吗?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温和大度还孝顺父母,能够忍受老公长达几年的不理不睬,对家庭冷暴力也默默承受,关键是老公找小三还能够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她笑着,简直像嘲讽,“沐总,不要再用从前的经历侮辱我了。你要tur-3的事,我回去后会跟虞氏员工们商量,其他的,不要再提。”
“为什么不提?你明明还爱我!”见她又要走,沐华年抓住她的肩膀,眸中浮起不耐与焦躁,“尽管我们已经离婚。”
“是!你说的对!”虞锦瑟像是被揭开了伤疤的猫,压抑多年的情绪瞬间爆发,“因为我爱你,所以你仗着我的爱,永远都有恃无恐。”
“如今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从离婚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过要回头!”她扭过头去,紧闭起双眸,似乎在克制着难以忍受的痛楚:“我虞锦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捧出自己的心,任由你糟践。”
“糟践?”幽暗的夜色中,瞧不见沐华年的表情,他呵地笑了一声,嗓音低低的传来,“虞锦瑟,这七年来,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虞锦瑟回答的干脆,“是。”
沐华年紧盯着她,乌黑的眸子渐渐暗淡下去,他低笑几声,慢慢退后,道:“好……”
这一个字说完,他又连连说了几个好字,听不清话音里是悲是怒。最终,他退到了车后,上了车,轰地一声引擎声响,迈巴赫追星赶月般远去。
……
自那天见面之后,沐华年没再来过,也不知他回去做了什么,沐氏的人也没再提tur-3的事,虞锦瑟也就那么含含糊糊的过了。之后的见面,基本上都是因为例会,其他的时间,都是各忙各的。
偶尔虞锦瑟想,其实这样也好,与其再尴尬的见面,她还不如去干点别的,比如跟婉婉樊歆出去玩,比如跟何盛秋去看看电影。
说起何盛秋,最近她与他越走越近,拿莫婉婉的话讲,就是过了暧昧线,又在恋爱线上徘徊不定的那种关系。每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