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层似乎难以置信:“难道你还不晓得么?那封检举信就是你丈夫沐华年写的。”
她天旋地转,浑身血液瞬间凝住。
那位还在继续说:“因为你父亲的手上掌握了一项很重要的技术,名为tur-3,你知道这是什么吗?tur-3一旦研发成功,将成为本世纪科技领域里最伟大的创举之一,这已不单单只是诺贝尔的殊荣——沐华年觊觎已久,但你父亲不肯同他合作,他恼怒之下,便将你父亲举报了……”
后面的话她完全听不清了,她不晓得她是怎么回去的,她径直去了沐华年的公司,无视前台小姐的阻拦,闯入了董事长办公室。
“沐华年。”她站到他面前,他似乎工作了很久,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后抬头看她,又是一贯清冷而不耐的表情:“你怎么来……”
“啪!”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房间,她的掌心因为剧烈的撞击火辣辣的疼。
“你疯了!”在她还想再来第二下的时候,他抓住她手,无法置信的吼道,旋即他甩开她,她踉跄着退到门角。
“疯了……”她仰头狂笑,颤抖的声音却更像是哭:“我不仅疯了,还瞎了眼!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沐华年,你这些年,对我虞锦瑟,对我父亲虞鸿海,对我们全家所做的一切,我记在心里,没齿难忘……”
“在此之前……我们,先把婚离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无法再忍受……”
☆、第六话扑倒高富帅
夜风从阳台穿过,胭脂紫的勾花窗帘被拂动的翩跹飞舞,窗台上孔雀蓝色的菖蒲花早已萎谢,这十月初的夜,竟染上深秋的寒瑟。蹲在地上的虞锦瑟合上厚厚的日记本,迎着森凉的晚风阖上了眼。
呵,往事何其不堪,可说来道去,不过也随着那一页页发黄的纸张,便那样翻过了,剩下的,是岁月里的苦酒,发酵在久远的回忆里,只在夜深人静的梦境中溢出一丝酸涩,但,再苦再涩还是得忍下去,未来还要继续,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譬如,继续忍受与沐华年在同一家公司共事——为了捍卫父亲的tru-3。
她提出离婚后,没多久父亲的判决便出来了,有期徒刑五年零八个月,她提出上诉,多方联系了国内最好的律师团队,二审将刑期改判为三年二个月,这才作罢。判决尘埃落地的瞬间,她父亲穿着橘色的刑服,带着冰冷的镣铐,□□警从法庭的被告台上押下来,明明才刚过五十岁的人,却在短短几个月内花白了头发,消瘦了大一圈的身形在空荡的法庭内显得格外苍凉,她跪在审判庭门口,冲着父亲离去的方向,重重磕头,嘶声凄喊:“爸爸,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远远地,父亲回头瞧了她一眼,法庭明亮的白炽灯下,从前光鲜无限的商业巨贾,这一刻沦为阶下囚,其中心酸苦辣非常人能体会。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扭过头去,那一瞬间,他的眼角分明有水光一闪而过。
当晚,大雨倾盆,她颤抖着手,打开了父亲事发前留给她的密信,信中密密麻麻三页纸,诉说大势已去,他无力回天的痛苦,还详细交代了tru-3,这是虞氏三代人的心血,他将它托付给她,未来,他希望她捍卫住虞氏集团的最后资本。
她看完烧了纸张,几撮燃烧的火星溅到她指尖,她纹丝不动,仿佛不觉痛似的。
父亲入狱之后,一切正如信中所说,虞氏企业股份大跌,破产在所难免。她临危受命,以前董事长独女的身份,继承了虞氏企业,不过这个曾显赫一时的家族企业,如今已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同年九月六日,g市的一则新闻报道震惊了金融圈——《百年虞氏濒临破产,新贵沐氏有意收购》。
不过此报道并没有后续结果,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报道的第二天晚,沐氏企业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沐华年,秘密约见了虞氏的新任掌舵人——传闻中极其低调的虞氏前董事长之女,虞锦瑟。
两人约见于g市著名的餐厅——天空之城,高达七十六层的擎天大厦,在最顶层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玻璃建筑下喝咖啡。
顶层只有两人。沐华年似乎等了很久,玻璃茶几上的烟灰缸已堆满了烟头,袅袅的烟雾中,他的轮廓像是摇曳在薄凉雾霭中的风景,那熟悉的眉眼虞锦瑟瞧过许多遍,而今却头一次觉得无比陌生和疏离。她在离他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远远坐下,开门见山地道:“沐总约我来有什么事?如果是谈收购我们虞氏,便无需多费口舌了,但若是谈离婚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协商协商。那份离婚协议书,我等很久了,希望沐先生快点签字。”
她笑了笑,很有几分讥诮:“其实签不签也无所谓,大不了我一纸诉状递交法院,反正你我分居了四五年,按照分居两年就有权提出离婚的规定来讲,法律一定会支持我的诉讼请求。”
“虞锦瑟,”他坐在那头,水晶灯的光芒闪烁在四周的玻璃墙上,璀璨如星芒,许是这光线太耀眼,他的容颜在灯光下竟然显得模糊,空荡的顶层,他的声音随着夜风冰冷地传来,“离婚?你确定?”
“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