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基本是小城子一个人的打理,因为他做得一手好糕点,人也足够伶俐,得了几位皇子的欢心,特意被调到皇子所的膳房来。颜书语一路低着脑袋生怕被人认出来,熟门熟路地摸到膳房门口,像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惬意,仰首挺胸,“咣当”一声用力推开膳房的门:“小城子,爷又杀回来了,还不赶紧……”
房里背对他的人转过身来,颜书语反应及时,低头打了个千:“小的见过五皇子。”
“还不赶紧什么?你这小太监口气倒不小。”
颜书语把头压得低低的,轻咳一声捏着嗓子说话,唯恐五皇子认出她来:“五皇子息怒,小的、小的认错人了。”
洛羽围着她转了两圈:“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一个小小的太监怎么会入得了五皇子的眼,五皇子就是见过,也定没有什么映象。”
洛羽有些狐疑:“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颜书语久久没有动作,洛羽正准备伸手去抬她的下巴,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解救了她。
“五皇兄,这是我的人,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简直就是天籁有没有!六皇子你真是观音坐下的小金童嘤嘤嘤!
洛弈把颜书语拉倒自己身后,小声在她耳边说道:“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停在门口,你和司徒远赶快上去。”而后提高了声音:“小言子,我房里的玉扳指怎么找不着了,你去给我找找。”
洛弈把颜书语推出门外,洛羽也没有阻拦。待到颜书语走远,洛羽才轻哼一声:“小言子?你偷偷把颜书语和司徒远带进宫里来,是为了江南那件事?”
“看不出,五皇兄的消息这么灵通。”
“要我说,六弟,何必多管这个闲事呢。”洛羽一只手搭上洛弈的肩膀,远远看过去到有那么几分兄友弟恭的模样:“太子想去江南,那就让他去好了,太子若在江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于你于我,不都是好事一桩。”
洛羽拍了拍他的肩,随后也离开了膳房。
皇上的圣旨是第三日下达的,封周彦之为江南巡抚,巡视江南。
司徒府上闹翻了天。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舅舅被皇上派去江南也就算了,就连也跟我说要去江南,这不是成心想气我么……”
司徒远急着安抚他娘:“娘,你想想,舅舅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不同,我可是会功夫的,一路上我还可以保护舅舅,这不是一句两得嘛。”
司徒夫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哭声更大了。
“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我还不知道么!要是真碰上个武艺高强的山贼,你还傻乎乎地冲上去,我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么,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听得亲娘质疑自己的功夫,司徒远的脸黑了又黑,最后一甩手回了自己房里。
被晾在一旁很久的司徒将军见自己的夫人哭得悲痛欲绝免不得心软想要上前去扶她一把,还没靠近,司徒夫人就一眼刀飞了过去:“今天晚上你睡书房!”说完自己抽噎着回了房。
“这……”
已经连续睡了两天书房的司徒将军表示心真的好累。
眼看明日就是江南巡抚出发的日子,司徒夫人还是老样子,每次同她商量这件事她就开始哭,无论怎样都争取不了司徒夫人的同意。既然如此,司徒远决定先斩后奏。
第二日清晨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司徒远背着包袱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咳。”
一路畅通无阻地行至小花园的墙角,准备翻墙过去,就差这临门一脚,阻力来了。
司徒远转身,讨好地说道:“爹~~~~~”
司徒钺皱着眉,被司徒远这一声九曲十八弯的“爹”叫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司徒将军还是板着脸:“叫我干什么!我不过是出来锻炼一下身体,什么都没有看见。”
“爹你真是太好了!”
司徒远激动得将手上的包袱抛上去,没料走的时候包袱收拾地太潦草,包袱在半空中散开,衣服落了一地。
司徒钺抬眼看过去,除了换洗的衣服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到底是太年轻……
他叹一口气,解下腰间的荷包扔给司徒远:“出门在外,不带些银两怎么行。”
司徒远捧着荷包嘿嘿傻笑。
在司徒将军的掩护下出了府,司徒远来到城门口。城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周彦之站在马车旁,看见司徒远就皱起了眉头,自家妹妹在司徒府哭闹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妹妹还亲自找上门来让自己拦着司徒远,想到马车里的太子殿下,他拦也拦不住啊。待司徒远走近,周彦之只对他道:“你呀,又得让你娘担心了。”
“还有我爹安慰她呢,没事。我也是受了命的,舅舅我一定护你周全。”
“你只要护着太子就够了,我这条老命算不得什么。”
司徒远撩开的马车的车帘,探头一看,只有洛辰老神在在地坐在里面:“颜书语呢?”
“马车在这停了快有半个时辰了,只等来了你一个人。”
“奇怪了,我明明跟他说好今儿一早在城门口见面的。”
——恐怕司徒远和洛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