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做主,把东西分给各房,各房得了东西,自是欢喜,对三房越发客气,开始瞧不起三房的主子下人,对三房刮目相看。
柳絮进柳府,深宅大院里住着,赵琛想见一面反倒难了,不如在剪刀胡同说去抬腿就去,赵琛头一次登门,送了东西,便告辞走了。
慈宁宫
周太后居中上座,皇帝和郭皇后侧座相陪,赵琛站在一旁。
宫门外,太监高喊:“柳学士之女觐见太后皇上皇后。”
随着太监喊声,太后和皇上皇后、梁王的目光齐刷刷朝宫门口看去,只见殿门口一个妙龄女子缓步行来,这女子身穿月色苏绣纱衣,薄罗隐约透出海水蓝,腰系素白罗裙,肌肤欺霜赛雪,一双明眸若雪地里一股清泉,不染微尘,澄澈见底,又灵动异常。
女子款步上前,端端正正行下礼去,声音如翠鸟娇啼婉转,“民女柳絮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愿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周太后身子不自觉前倾、永熹帝和郭皇后的目光盯着殿下飘然下拜的绝色出尘的女子,恍若炎炎夏日里、一股甘冽的感觉。
赵琛深情地注视柳絮。
周太后脱口称赞,连道两声,“好啊!好!平身。”柳絮身行不摇,稳稳地站起身,徐徐退过一旁。
周太后叹息道;“看见柳絮姑娘,哀家觉得老了。”
“母后怎么会老?母后当年艳冠后宫。”皇上奉承道。朝儿子瞅了一眼,满眼赞许,好小子,从哪里寻出的宝贝,今才带来给朕看。
郭皇后笑着道;“难怪琛儿这么着急,本宫现在理解了,琛儿平常在这上头留意,到底觅到真绝色,本宫看这六宫粉黛让柳絮姑娘这一比,全都比下去了。”
柳絮余光瞥见郭皇后,郭皇后乃永熹帝的继后,年届中年,雍容华贵,风华绝代,曾听说当年宠冠后宫,虽已过了青春妙龄,自有一股成熟风韵,牢牢地抓住皇帝的心,不管永熹帝宠爱哪位嫔妃,对她敬爱有加。
皇后这话,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柳絮听来,是故意打击永熹帝后宫嫔妃,把梁王赵琛踩了一脚,暗示梁王好色,不爱江山爱美人,柳絮今一见皇后,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
柳絮探身,恭敬地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钟爱梁王,对民女是爱屋及乌。”
永熹帝哈哈一笑,“说得好,爱屋及乌,朕的儿子眼光不错。”
柳絮觉得身后帷幔动,像是后面藏着不少人。
永熹帝朝帷幔后笑说道;“都别躲躲藏藏了,要看出来好好看,不是好奇梁王选了什么样的王妃,你们也都开开眼。”
一刹那,慈宁宫里莺声燕语,一群后宫妃子从帷幔后走出来,围着柳絮看。
“肌肤细嫩得像刚出生的婴儿。”“看这双眼睛像一汪春水,像是会说话。”“这秀发乌黑像墨染的。”“这小蛮腰不盈一握。”
赵琛看一群妃嫔围着柳絮,品头论足,怕柳絮害臊,欠身,想解围,有太后皇上皇后在,不好插嘴,干着急。
还是周太后慈善,笑着解围道;“好了,你们都别围着她了,让人笑话我们后宫的人没规矩,把人家姑娘看害羞了。”
柳絮任人相看,垂头,娇羞不语,永熹帝看她全无一丝惊慌胆怯,静如娇花照水,很有好感,偏头对儿子道;“嗯,这份沉稳就难得。”
赵琛对柳絮一向有信心,对柳絮的大方表现不感意外,他的柳絮与别的女子是不同的,笑吟吟卖弄道;“父皇,她若是一般平常女子,儿臣怎么能看上。”
太后皇上和皇后都笑了。
周太后拍两下手,进来一个老嬷嬷,周太后吩咐道;“带柳絮姑娘去后面。”
“是太后。”老嬷嬷答道。
柳絮躬身告退,跟在那老嬷嬷身后,往后面偏殿去了。
行到偏殿,那老嬷嬷关上殿门,说了声,“冒犯姑娘了,请姑娘脱去衣衫。”
柳絮在一个老嬷嬷面前赤身*,心里不自在,那老嬷嬷看她没动,又正色说了一遍,“请姑娘脱去衣衫。”
柳絮知道皇家的规矩,这是例行程序,迫于无奈,只好脱掉身上衣裙,满面含羞,站直。
那老嬷嬷先用手捏□□,然后凑近她腋下嗅,又看她肚脐的形状深浅,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尺子,量她肩膀的宽厚、腰围、腿长度,试她臂的弹性,看大小腿肤色、手掌十指、脚板平凹与十脚趾的颜色,检查耳、鼻、齿、眼、眉,头发浓密及颜色,又让柳絮说句话,以检查声带发音。
最后吩咐柳絮躺在榻上,柳絮明白,倍感羞耻,踌躇一下,无奈只好走去卧榻,躺下去,分开双股,任由那老嬷嬷检查。
柳絮阖眼,直到听那老嬷嬷说,“好了,姑娘请穿上衣裳。”
柳絮长嘘一口气。
柳絮穿戴整齐,跟着那老嬷嬷回到慈宁宫正殿,周太后朝那老嬷嬷望着,似乎询问,那老嬷嬷微笑,“柳絮姑娘是奴婢见过的身材最标准的,没有一点瑕疵,肌肤光滑如缎,浑身上下连个疤痕都没有。”
众人笑着看赵琛,赵琛从未看见过柳絮身体,柳絮跟他在一起,从来领口扣子都系得严实,听闻,咧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