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海玥远去的背影,黎禹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与徐家必然会有一场大战,徐海玥此时越是摇摆不定,到那时,徐家输的几率就越大。
估摸着时间,黎禹在御书房内的窗前缓缓开口说话。
“刘瑾。”
话音刚落,刘瑾就匆匆的走进黎禹的视野之中对着黎禹抱拳作揖。
君无戏言,黎禹说过要惩治那些和施粥有关联的人,自然不会是笑话。
之所以没有让宋慈立即行动就是想看看徐恒会做些什么。
“首辅那边的动作,进行到哪一步了?”
“启禀陛下”
“徐恒在您离开之后便立刻回府召集了这次参与施粥的人,现在那些人估计大半都逃了。”
“派人去通知宋慈,那些官员,全部抄家。”
“再派人去召集临安城那些个巨富,让他们到城墙上等着。”
“你和朕一起去见那些个商人,这么多灾民,不能就让他们死在外面了。”
听着黎禹的话,刘瑾激动无比。
自从上一次黎禹给予了自己权柄之后,还没有过一次正式的行动。
而这一回,黎禹要拿商人们开刀,又让自己跟着去,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此,刘瑾就立马跪俯在地。
“陛下如此圣明
,灾民们定能谨记陛下隆恩!”
“别拍马屁了,快点行动吧。”
然而,话音一落,门外一个阴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陛下,徐恒求见。”
徐恒知道自己不会放过那些人,现在来见自己,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想着自己还未彻底下令。
来拖延一下时间,再者便是给自己一个借口罢了。
想到此,黎禹看着刘瑾微微一笑。
“去告诉他,不见。”
“然后,你就可以去准备车马了。”
一声令下,刘瑾便行动了起来。
……
城墙之上,一群商人正战战兢兢的等待着黎禹的到来。
说实话,黎禹在马车之上翻看着锦衣卫送来的这些商人的履历,他也觉得有些好笑。
都说官商勾结,现在看来,其中的手段并非这四个字所描述的那么简单。
不过这并不是最让他感到有意思的地方。
整个临安城一共也就只有五个可以称得上是巨富的商人。
其中四个都是经商多年,没有一个人底子算的上是干净的。
甚至用肮脏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是这五人之间却有一个女人,短短几年时间内就积累到了大量的财富。
而
且所用之手段,无论怎么查都干净无比。
水至清则无鱼,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秉承着事出无常必有妖的原则,这个女人,毫无疑问的成为了黎禹的重点关注对象。
不多时,马车就停在了城墙下。
随着大量人马的到来,站在城墙之上的那些个商人也开始变得无比紧张。
很快,黎禹就披着狐裘来到了城楼上。
而此时此刻,五个商人早已在此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
一见到黎禹,几个人无一不是面色一沉,立马跪在地上抬手作揖。
“草民,叩见陛下!”
看到几人如此战战兢兢,黎禹也有些忍俊不禁。
所以也就走到了几人的身旁。
“几位免礼吧,今日出行并非什么重大活动,不必太过在意这些礼数。”
话毕,五个商人一齐站了起来。
这一下,黎禹也看到了那女商人林岚的真容。
薄施粉黛的脸上由于天气的缘故两颊有些冻红色,但却也与这白茫茫的世界映衬着。
再加上青丝之上飘落的雪花,两者这么呼应着,反而展示出一种别样的美。
锦衣卫送来的卷宗上写的是三十岁,可眼前看着,整体却比三十岁不知年轻了多少。
但若是细细去看她的眼睛,那是一种充满风霜与故事却又不失韵味的眼神。
要说想要看出真实年龄,恐怕也只能通过她这双眼睛。
但这仿佛也正是画龙点睛之笔,青涩的脸庞碰上充满着故事的眼神,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只一眼,便让黎禹深刻的记住了这个人。
“诸位,可知朕为何要叫各位前来?”
面对黎禹的问题,众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气氛也因此进入了沉默。
他们也害怕这沉默的气氛,但他们更害怕说错,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见无人开口,黎禹又接着说了下去。
“那么诸位在这城楼之上,看到了什么?”
“又感受到了什么?”
在场的几位都是商海中浮沉了多年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
自己刚刚在这城楼之上看到的,无非是漫天飞舞的雪花与寒风中衣衫褴褛的灾民。
一想到此,几人就猛的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陛下,草民在这城楼之上,第一次看到了城外的灾民,心中感慨不已。”
“草民虽是一介贱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