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在教朕该怎么做事?”
此话一出,在场的那些个大臣们无一不是被憋的无话可说。
看到这一幕,梁谓陇更是大吃一惊。
他没想到黎禹居然这般喜怒无常,刚刚还在好声好气的和自己说话,下一秒就直接对着那些个大臣冷了下来。
但是这不是最让他吃惊的,让他最吃惊的是那些个大臣被他小小的一句话噎的无话可说,无话敢说。
梁谓陇思考间,黎禹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不用理会他们,走,上朕的车马!”
说着,黎禹就拉他进了马车。
“梁将军,平叛路上可还顺利?”
“陛下,谓陇一路走来,虽不是特别顺利,但是好在每次都能够化险为夷。”
“幸不辱命,末将完成了任务。”
“回来之后,有何规划?”
黎禹直接问出了此行的目的,一时间,让梁谓陇有些措手不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梁谓陇如何,权看陛下。”
这便是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一个问的直指关键,一个答的直入人心,还消除了顾虑。
“临安城不比外面,如今的临安城已经是风云诡谲,你当真想好了?”
“食君之禄,
忠君之事,乃做臣子的本分。”
“我梁家忠君报国,此天地可鉴。”
说着,梁谓陇还露出了肃穆的神情。
“好。”
“如今朕虽在首辅之中夺回了些权力,但是自朕杀了恭王以后,现如今也只是堪堪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去打破这个平衡。”
“尤其是朕那二弟。”
“朕答应你一点,绝不会让你沾染上这临安城污秽不堪的政局。”
黎禹知道梁谓陇为人正直,不喜政事与官场上那些个弯弯绕绕,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此话一出口,梁谓陇立马就激动了起来。
“陛下可是真的如此?”
这一下,黎禹感到有些忍俊不禁,合着梁谓陇以为自己在瞎承诺。
“君无戏言。”
“不日之后便朕就会会见东夷使团的人。”
“而那东夷使团来我大梁不在乎是为了求援。”
“徐恒知道朕手里掌握的兵力除了御林军和锦衣卫之外,只有你和刘焕二人。”
“届时,如果朕答应出兵,他徐恒定然会将你们二人推出来。”
“以此来消耗朕所掌握的兵力。”
“那时,朕会派你二人同去。”
“待到离开临安城之后,你带着
你的兵马守在离临安城最近的地方。”
“朕需要你为朕打造一支坚不可摧,让人难以捉摸,闻风丧胆的军队。”
“如此,首辅和朕那二弟,便会再也无所顾忌。”
此言一出,梁谓陇目瞪口呆。
他以前以为黎禹只不过是个废物太子,就算是当上了皇帝,那些事情多多少少也有以讹传讹的成分。
但是今日和他坐在同一驾马车上,他才发现黎禹的狠毒之处。
眼前的皇帝绝对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般唯唯诺诺,光凭这份算计,就已经远超其两个弟兄。
如此一看,恭王的死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此处,梁谓陇就跪俯在马车的车厢之中,对着黎禹抱拳作揖。
“谢陛下成全!”
“起来吧,不用和朕拘这些礼数,若朕真的在意,也就不会拉着你上朕的马车了。”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大事之处做到算无遗策,小事之上做到人心皆得,这便是帝王心术!
看着眼前的梁谓陇已然归属自己的阵营,黎禹便不再说话,掀开马车内部窗户的窗帘看向了窗外。
“嘶!”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无他,黎禹看到了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衣衫褴褛的灾民…
…
然而,人与人之间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
与此同时,在外面冻的满脸通红的徐恒正在与身边的几个近臣边走边说着话。
“徐大人,梁谓陇一回来,这朝堂上的时局又会发生变化。”
“此时,我等该如何是好?”
或许是黎禹刚刚在临安城北门下的话刺激到了徐恒,他听着众人的话有些心不在焉。
钟洪一死在查李义一案的路上,再加上自己让徐秀逃跑的事。
此时无疑自己是嫌疑最高的人,黎禹也会第一个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可他依旧有些不明白,钟洪死了,对那幕后的人到底有何好处。
现如今的朝堂局势已经是三足鼎立,自己和诚王已然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徐恒认为此事不会是诚王动的手,一是李义是自己一脉的人,他不会想救,就算是想要嫁祸,他诚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罢了。
可如果不是诚王,那又会是谁?
思考着,众人已经渐渐脱离队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紫禁城,御书房内。